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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出来的时候,男人正开着麦,语气温和地问候着游戏里的队友:
“考虑转行做人机吗朋友?”
“您记得上手玩,不要用脚,谢谢。”
“兄弟家里开了几个菜鸟驿站?”
终于,手机里传出另一个年轻男孩儿的声线。
男孩儿说:“哥,你声音真好听,都把我骂爽了,多骂几句呗。”
男孩儿又说:“哥,处对象吗?我可男可女。”
裴致礼走到了郁启明身旁,坐下。
郁启明抬头,瞄了裴致礼一眼。
他一边操作,一边对着手机最后讲了句:“性骚扰,举报了。”
然后一波推平,游戏结束,退出,锁屏。
裴致礼看着黑了屏的手机,问他:“怎么不玩了?不是挺好玩的吗?”
郁启明捏着手机,笑道:“你没闻到酸味儿吗?”
裴致礼微微抬起下巴。
郁启明伸出手,捧住了裴致礼的脸,挨过去,笑眯眯问他:“裴致礼,你跟陈琅喝的真的是酒吗?”
被捧着脸的裴致礼声音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镇定:“半壶酒,半缸醋。”
——郁启明觉得裴致礼喝多了酒还挺可爱的。
过量的酒精和郁启明的态度都让裴致礼紧绷的大脑逐渐松弛,大脑里翻涌的海潮声褪去,于是,那些一直蠢蠢欲动、又被理智摁压在死角的东西,就那么声势磅礴地冲垮了裴致礼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今晚和那一位周姑娘聊得太投机了。”
裴声音带着些沙哑的低沉,他问他:“你们说了什么?”
郁启明眨眨眼,松开裴致礼的脸,重新坐回沙发:“闲聊呗,姑娘家的事儿,不能跟你讲。”
“是聊到了读书时候的事情吧,我听到了一点。”
裴致礼低下手,把人的手握到了手掌心里,语气平静道:“她问你,为什么没学数学。”
郁启明呼吸微微一顿,眼珠移动,蜻蜓点水似地瞥过裴致礼那张看不出具体情绪的脸。
裴致礼捏着郁启明的右手的手指,像是轻轻在捏着玩。
从指骨,到指尖,从食指,到无名指。
他的指腹轻轻摸索过郁启明右手的无名指,薄薄一层的茧,和少年的时候触感并不相似。
“你说你高考没考好,对,很多人,包括我,我们现在都知道了,你高考没有发挥好。”
裴致礼的指腹轻轻蹭过郁启明的手腕:“只不过,郁启明,我能问问你,你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发挥好吗?”
指腹不算暧昧地匍匐过手腕,攀爬到手臂,最后停留在手肘。
裴致礼的手指,一寸、一寸探入宽松的衣袖,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摸索过郁启明所有的皮肉和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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