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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还有……
郁启明的手指捻过上面细微的深红色血渍。
还有裴致礼的血。
郁启明将这一片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放下的时候,目光扫到了床头柜上他与乔丰年的合影。
他的目光停驻了一会儿。
是很多年前的照片了。
那个时候他才二十还是二十一?总之还是很年轻的年纪,乔丰年也是。
照片里两个人不远不近地站着,大西北的戈壁落日辉煌,他在微笑,乔丰年也扬着唇。
郁启明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了相框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裴致礼没有说这个拼图一共有几片,也没有给他原图,郁启明自己不知道跟自己较什么劲,在花费了五个小时后,终于拼出了一个大概。
穿着婚纱的女郎手中握着一支羽毛笔,日光从窗户中打落到她的身上,透过她的头纱,勾勒她几近圣洁的平静脸庞。
很精致,很唯美,很浪漫。
除了看上去不像是裴时雪先生的东西以外——不过也许,郁启明想起巴黎公寓那一幅正对着大门的披着头纱的裸男画作——也许,它的主人另有其人。
郁启明丢开手里一片拼图,伸展了一下腰背,决定暂时放过自己。
只是他刚刚站起身,丢在床上一直很安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郁启明瞄到了来电人:小乔。
小乔。
郁启明念了一下这两个字,他弯腰从床上拿起了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乔丰年没有打来第二个。
郁启明洗了个澡,在清晨五点的时候缓慢入眠。
圣诞夜的这一场小雪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因为郁启明在睡意迷蒙的时刻听到了屋外细密的雨声。
好像全世界都在下雨。
从哥本哈根,到巴黎,再回到S市。
郁启明裹着被子,只觉得那些雨一场又一场不间断地下,有巨量的雨水汹涌地朝他扑袭而来。
冰凉的、灼热的、滚烫的。
从梦里一直蔓延到现实,从空气一直真切地落点到了他的皮肤。
一些温热的——
郁启明豁然睁开眼睛,停顿了三秒,他一把掀开被子。
乔丰年松开了手,从被子里钻到了郁启明的胸前。
他曲着膝盖跨坐在对方的腰上,笑眯眯地说:“都到中午还没睡醒?看来这里精神不好,但是这里精神不错。”
乔丰年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郁启明的额头,又缓缓从胸口一路往下。
郁启明一把捏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推了两下乔丰年,声音喑哑:“下去。”
乔丰年俯下身低低说:“宝贝儿,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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