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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丰年皱起眉头推开人。
校什么花,一个电影学院能有八百个校花。
仔细算算,乔丰年是空窗了快一年了,一年,蛮长的一段时间了,能空窗一年,乔丰年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是过了那个少年冲动的劲儿,所以,他现在对这个东西、对任何人都提不起任何兴致。
不想亲,不想抱,不想哄,也不想做。
他就想一个人躺着,想点天马行空的事情——这一年他就是这么稀里糊涂过来的。
朋友又给乔丰年拿了杯酒,说:“行了,知道你抑郁,抑郁就喝酒。”
乔丰年接过了酒,他睁开眼,看到了不远处夜店垂挂的水晶灯。
他愣愣看了一会儿,缓慢回神。
一口把酒蒙了,乔丰年伸手拍了一下朋友的肩膀:“喂,你说……”
朋友凑过来:“什么?什么漂亮麻雀?什么东西,大声点,我听不见!”
乔丰年提高嗓子吼:“喝你的吧,我走了!”
朋友一脸懵:“唉,对我生什么气啊乔丰年,我又不是裴致礼。”
很好。
乔丰年想,听到这个名字,他更生气了。
初夏的街头夜风还带着凉意,乔丰年走出夜店,一个人晃荡到了街边。
绕着江畔走了几百米路,他找了个长椅坐下,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烟。
等到要点了,突然又想起来上次——九个月前的跟人见面的时候,对方闻到了那点烟味,微微往后退了两步的场景。
乔丰年咬着烟,开合着打火机,觉得这小孩儿真的挺装的,裴致礼不也抽烟吗?怎么就能跟他亲亲热热凑一起说话吃饭呢?
哦,可能是因为,他拿的奖学金是用裴致礼的名字设的,所以他眼瞎,觉得裴致礼那个东西是个好人。
眼瞎!
纯眼瞎!
乔丰年烦躁地反复拨弄打火机。
点着的这一抹火焰像是倒映在江水里混沌晃荡的灯火。
乔丰年听到自己的心脏被火焰炙烤的声响。
啪嗒一声,打火机重新合拢,火焰熄灭,只剩下他那一颗半焦不焦的心,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提着,在夜空里晃荡。
——其实……
乔丰年想,倒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他年纪还小。
还小。
一个小孩儿,懂什么好的坏的人?
乔丰年在心里缓缓收回眼瞎这两个酸字,咬了咬没点的烟蒂,缓缓靠倒在长椅。
夏日的夜空明亮,点缀着细闪的星。
乔丰年想,小孩儿叫什么名字来着?什么、什么星?
什么星?
名字都没记住,就天天脑子里晃荡他那张脸。
九个月了,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晃荡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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