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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过嬴政的手腕,在他腕间亲吻:“但如果你现在就愿意,那也不是不行。”
“愿意?”
嬴政听他湿乎的语气,轻挣开他的手,转而去挑了他下巴。
他故意问:“什么愿意?”
“你说呢?”
秦政并不反抗,握着他的手腕不放,抬脸就这样安然望着他。
这次嬴政可不回避他的挑逗,道:“该说愿意的是你。”
他的手在秦政的眉眼描摹着,忆及上回在雍宫他的迷乱,轻轻笑道:“会疼。”
秦政哪里知道他在想冠礼当日之事,和他保证道:“我不会让你疼的。”
嬴政:“……”
两人各说各的,想法是全然相反,嬴政摁着他的额头将他推远,道:“惯会说些大话。”
又把放在浴池旁的干帕捡了,朝着秦政正正丢了过去,轻飘飘的语间尽然是逗弄,道:“真到了那时,你可不要像上回那样乱咬人。”
秦政被帕子砸了个正着,任由帕子落去水中的同时,他才意识到嬴政到底在提及什么。
一经想到,他莫名又生出一股羞耻心来,正想说那次是意外,却见嬴政已然远离了去。
只好兀自泡在水里,乱想片刻,不服了许久,这才召了服侍他洗沐的仆从进来。
嬴政原路回去,在房中解了外衣中衣,衣裳胡乱散落,又拆了发冠,只着里衣散发走在屋中。
那桌上的方盒未收,嬴政踱步过去,王玺被他拿起,手间摩挲着,他想着后事。
若不是因为之后事宜相互照映不宜更改,秦政给出的这些摆到面前,他现下都有些不想走。
当然,舍不得走的原因,也不止摆在面前的这些。
在小池边秦政的话语与面庞再现,那阵混杂着悸动的冲动复现。
嬴政一向对自己的心看得清。
觉得自己不可理喻的同时,他亦在想,若是真的无可抑制,那么他真的要不计后果地去奔赴这一场情谊吗。
他莫名叹了气。
想来他的诸多犹豫不决,都是因为秦政一人。
秦政能任性,是因为他尚且年少气傲,可他呢。
他一贯纵着秦政的心气与各种胡闹,但这也有着底线。
要考虑的事宜有良多,他不想像秦政这般不顾后事地沉去这样的感情。
想着,嬴政垂了眸子,将手中王玺握得更紧。
正此时,脸边忽而贴来了一阵湿热。
转头一看,就见秦政携着浴池的腾腾热气站在他身旁,一手正贴在他脸侧。
见他终于回神,秦政收手回来,问他:“想什么这样入神?”
嬴政盯他一会,转而放了王玺,撒谎道:“在想日后我自赵国回来,你的所属都可随我调遣?”
“是,”
秦政见他还是在想此事,再一次承诺他:“你大可安心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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