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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开还想着要利用他,自然不能直说是自己觉得如此,就此撕破脸,而是道:“本官几个幕僚都说崇卿平日目中无人,这又是真是假啊?”
即使他更可能是在借他人的口说自己的想法,但联想到他近来愈发有为难的架势,定是有人在其后煽风点火。
嬴政只道:“是趋炎附势,还是专心大局,我虽与众人相处不恰,但于朝堂之事,又有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
郭开的心思放到他面前根本不够看,轻易打发了去,他继而道:“在这样的局面下,是为大夫出谋,还是一直在意自己是否能得到重用,其中优劣,想来大夫应当知晓。”
郭开被他这番话说得无可反驳,但又不想承认自己被说动,道:“无论怎样,崇卿这番脾性还是要改,莫要伤了众人和气。”
嬴政的脾性面对秦政都不改,如今又怎可能去听他的,道:“我脾性一向如此,但在秦国朝堂,我依旧得到重用,与他人和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得到用人者的赏识。”
话中与郭开站到了同一条线上,在点郭开要用人识人,而不是执意让他去与自己的下属处好关系。
郭开再次被他说得噎住。
嬴政趁着他还未想出反驳的话,道:“大夫今日觉我扫了夜宴兴致,可又为何不看我忠于一人?”
提及今晚的事,郭开难免是有些不快,意会到他话中是在说以后会忠于他,道:“忠于一人,又为何要离秦?”
嬴政面不改色地说起了秦政的坏话,道:“秦王如虎狼,伴其左右,难免一天会栽进他布下的棋局。”
如今也确实栽进去了,他可没说假话。
郭开已然彻底被他说动,但还是不愿低头,只道:“此事本官会再去问明白。”
不明不白地揭过此事,他又转去扈辄,道:“要留住扈辄,可不能只靠嘴上工夫。”
此事再简单不过,让一个人忠心站在自己这方,有时最重要的不是信任,而是两人之间的共同利益。
嬴政于是提醒他道:“太子一党近来有人很是活跃。”
郭开近乎是敏锐地察觉他要做什么,道:“要公然除去一人,可不是那样简单。”
嬴政却道:“我并未说过要除去他。”
郭开换了一副愿闻其详的神色。
嬴政则道:“只不过让他去诬造些证据而已。”
以便于日后诬陷时揭发。
说罢,他又给郭开规划了些前景,道:“若是一切顺利,换太子一事,明春就能尘埃落定。”
郭开听完,忽而灵光一现,继而道:“既然如此,崇卿不如也参与进去?”
嬴政欣然答应。
他本就是来扰乱赵国朝堂的,也就无所谓去做这些与郭开绑在同一条利益线上的事。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秦政永远都是他的退路。
这些谈完,嬴政也不想在此处多待,告辞后便回去宅中。
回府洗去一身沾染回来的脂粉酒气,他拿起了走前搁置下来的画。
此年过去,很快又是他二人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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