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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方才硬碰硬,只怕这大汉一拳就能送他归西,捏死他比捏死蚂蚁都容易。
何况这人还有同伙。
眼下,没人能来救他。
他在脑海中飞快思索,到底是谁要掳他去?
思量一圈,他能猜个大概。
倘若真如他所想,那来得正好,不枉他专程来江南一趟。
他们带着他很快疾驰离开,让原本他想记路的他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走了许久,似乎是进了一片山林之中,他被带进了一处营地,扔到了一个简陋的帐篷里。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张庆远讥诮的声音:“小子,可算落我手里了,还装睡呢?”
他一惊,下意识地睁眼,果不其然就看到张庆远冷肃中带着嘲讽的脸。
短暂的愣怔过后,他摆出一副惊怒的神色,质问:“张庆远,这是何意?为何绑我?”
“什么时候醒的?”
张庆远伸手捏起他的下颌,无视他的怒意,气定神闲地问。
他立即嫌恶地想甩开他的手,可惜却是徒劳无功,让他更为气恼:“放肆!”
张庆远却不恼,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戏谑:“去了大桓几年,这脾气见长,越来越像你娘年轻的时候了。”
听他提起母后,沈渊愤恨怒视:“你也配提我母后!”
张庆远重重甩开他,轻嗤:“我问心无愧,如何提不得?”
沈渊冷哼:“厚颜无耻!”
张庆远不欲与他闲谈,开门见山道:“本将请七殿下来,自是要共谋大业的。
殿下也不想看着大梁亡国吧?”
想起他们做的事,沈渊冷哼:“少在这儿假惺惺,若非你同沈濯作乱,梁国何至于此?”
“没办法,谁叫老子太想杀你父王那废物了呢?”
张庆远挑了挑眉,眸中满是恶意,“哦,是不是你亲爹还不一定呢!”
“他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他越是好好活着,我心里就越不痛快!”
“不过他倒是识相,不用老子亲自动手,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渊心下诧异,掩饰好自己的神情,斥道:“一派胡言!”
张庆远毒蛇一般的目光紧锁着他,冷笑:“你就不想听听,你那道貌岸然的父王都做了什么恶心事吗?”
沈渊直觉定然与他有关,或许他的身世张庆远也知道内情,可他不想听这人胡言乱语,谁知道此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不待他回答,张庆远就带着浓烈的恨意,咬牙切齿继续道:“这个废物,为了让沈铎帮他对付荆国的高景,居然让自己的发妻去陪沈铎!
阿瑛那样爱笑的人,硬生生被他折磨得郁郁寡欢!
呸!
这个没用的东西,根本就不配为王!”
扫了他一眼,张庆远愈加嘲讽:“他再恨你又如何?他都那样下作了,可你还是和沈铎长得越来越像,一点儿都不像他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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