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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一转:“若是做妾,那便无所谓。
哥哥若是真心喜欢,那便趁早定了她做妾罢,省的让旁的人惦记。”
顾景琰良久都未曾说话,荣华不解,扭头看去,却只瞧见了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他面上虽无表情,可那眼神之中似乎隐隐藏着团团怒火,让荣华瞧了不由得心头微颤。
“哥哥……?”
荣华嗫喏着开口。
顾景琰回过神来,抬手捏了捏鼻梁,缓缓吐出一口气:“此事休要再提。”
他转过身去,又像是想起什么,微微回过头提醒:“今日学堂事毕,还未去给祖母请安吧?快些去,莫要耽搁。”
顾景琰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留下荣华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的背影。
她身后走过来一个身着绿衫的女使,正是顾景琰刻意留下的青木。
“郡主,请。”
青木站在荣华身侧,垂首恭敬示意。
荣华捏了捏拳头,哼了一声,甩手快步朝着萱宁堂方向走去。
盛知春服过安神药后,便歇了下来。
朱雀被支走倒掉药渣,屋内只剩下了纸鸢。
纸鸢聪慧,知道自家姑娘有话要说,早早便吹了灯,候在帏帐外面。
盛知春撩开帏帐,抬手将纸鸢抓了进来。
纸鸢惊呼一声,一张小脸泛着微微的红晕。
“姑娘,这不和规矩!”
盛知春并没工夫理会这些事,只是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可还记得秋菊?”
纸鸢撇了撇唇,语气中带了丝不屑:“那个丫头,我自然是记得。
当日大娘子拿了春桃的身契将她发卖了,却并没有理会秋菊,只是剥去了她一等女使的份例,罚她从最末等开始做起。
如今只在园子里捡捡树枝,倒是轻松的很!”
听见这话,盛知春非但没有放心,反倒更加忧虑起来。
前世她便看不透秋菊,若是当时发卖了,她也能松口气,可如今她居然还在盛府,怕不是为了引她入局而做了一枚棋子。
还有盛元柳,此人虽整日笑脸相迎,但瞧着并没安什么好心。
她前世与她无甚交集,并不了解盛元柳的为人做派,只知道自己进了侯府之后,这位二姐姐便因病过世。
这话自然是对外人说的。
听纸鸢说,盛元柳是和人私奔,盛家怕丢了脸面,只好说她患上恶疾,在庄子上过世了。
如今她千方百计同自己“示好”
,难保不是局中之人。
思虑过重,加之此刻安神药的药效有些要发作,盛知春的头渐渐沉重起来。
她皱紧眉头,用力拉住纸鸢,低声吩咐:“盯紧了秋菊,还有我那二姐。
可一定要仔细着点,咱们屋子里,万不要少些什么,自然也不要多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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