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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春惊呼一声,立时扑至纸鸢身前,奋力将制住她的几个婆子推开,将纸鸢搂在怀里。
她颤抖着身子,脸上还带着笑:“嫡姐,您这是何意啊?”
盛璃月似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阖上双目靠在粟玉枕上,白皙圆润的手指轻轻搭在隆起的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向妈妈见盛璃月此状,抢前一步,厉声道:“纸鸢姑娘,您做了什么,还不老实说,难道还要连累小娘替你遮掩不成?”
纸鸢脸上一阵抽痛,一面倒吸着冷气,一面说:“奴婢不知,还请向妈妈明示。”
“哼,知道你不肯说实话!”
向妈妈冷哼一声,走到门口和外面的几个女使悄声说了几句话后,退了回来。
盛知春将他们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脑中飞速运转着,却实在想不通纸鸢究竟有何处做的不合盛璃月心意,竟一门心思非要将她毁容!
“嫡姐,纸鸢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值得您如此大动肝火?不若妹妹将她领回院子去好好责罚,再不让她出现在嫡姐面前碍眼,如何?”
今日若不讨饶,盛璃月定不会放过纸鸢。
如今纸鸢被毁了脸,若是再收了身契,定不会发卖给什么好人家。
盛知春松开搂住纸鸢的手臂,端端正正跪在地上,朝盛璃月连连叩首。
可上位的盛璃月只觉得厌恶。
“真是一条好狗。
你那虞小娘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奴颜婢膝的模样,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啊,嗯?”
盛璃月尾音上挑,将自己的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力踩下。
十指连心,盛知春手上传来猛烈的刺痛,但她紧紧咬着唇,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倒是个有骨气的。”
盛璃月就着她的衣服蹭了蹭脚,穿好鞋子站起身来,“只是你的女使,就没那么有骨气了。”
盛璃月扶着向妈妈的手在主位上坐好,以手支颐按了按额角,疲惫地说:“向妈妈,带上来吧,我这会子有些乏了,赶紧审完了事。”
“是。”
向妈妈点头,朝屋外扬声,“抬上来。”
不多时,一对对女使抬着几筐银丝碳和月例银子从院子外鱼贯而入,将那几个箱子轻轻放在正屋门前的空地上。
为首的女使看着眼生,不像是后院的人,而末尾两个躲躲藏藏的,竟是梨春院负责洒扫的春桃和秋菊。
向妈妈瞧着那两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厉声喝道:“带上来!”
“是!”
制住纸鸢的两个妈妈人手一个,将春桃和秋菊扯了过来。
两个丫头瑟瑟发抖,跪坐在地上不敢抬头。
向妈妈冷哼一声:“这会子知道怕了,当初昧下小娘份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春桃一面磕着头,一面怯懦地不停讨饶:“主母饶命,主母明察,我和秋菊两个自是不敢的,可纸鸢姐姐告诉我们,小娘病重不愿理事,我们偷拿一些也不会发现。
若是拿得多了,她再去账上取,若是不肯,就闹起来,大家都不好收场!”
这话说得真切,纸鸢瞪圆了眼睛,顾不上脸上的伤口生疼,怒道:“你这贱蹄子,满口喷什么沫子!
你说这话,可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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