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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抹去她腮边的泪,轻声安慰着:“并不是你的错,我都已经查清楚了,是她们暗下毒手,死有余辜。”
说着,他松开搂住盛知春的手臂,冲候在一旁的纸鸢和朱雀道:“大娘子受惊吓了,快些将她送回房间歇息。”
“是。”
两个丫头正要上前,门外却闯进来一个小厮,神色慌张地跪在地上:“侯爷、夫人,盛家的方大娘子带着盛三姑娘上门来要人了!”
盛知春脑中飞速旋转着,陡然明白她们的计划。
社日宫宴上,她们故意让盛元柳阻拦自己回家,只是一个障眼法,让自己把矛头对准错误的方向,而真正的凶手,会是方大娘子么?
她看着地上早已气绝的盛元柳,脑中一片空白,一双手死死拉住顾景琰的手臂,语气焦急:“她们是故意的,千万不能让她们看见二姐姐这样子!”
顾景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温声劝着:“你别怕,她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看到尸体,只有成日做贼的,并没有终日防贼的。
这件事迟早要被发现,既然如此,那便直接让她们发现,这样敌人在明处,无论往后他们有什么动作,也可以及时化解?”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盛知春思索片刻,慢慢松开双手直起身来。
她逐渐冷静,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母亲来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能不去迎接呢,快些请进来!”
顾景琰微微弯起唇角,看向她的目光中饱含着赞许和爱意。
那厢侯府的小厮将方大娘子和盛璃月请了进来,两人在正厅里根本坐不住,一进门便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盛知春瞧她们这样子,略一挑眉,也不管其他,率先在主位上坐下来,摆足了侯夫人的架子:“母亲和三姐姐来啦,快请坐。”
见她毫无诚意,方大娘子冷哼一声,在一旁坐了下来。
盛璃月见状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皱眉发问:“六妹妹怎的来的这般慢,我和母亲已经等了你许久了!”
盛知春并不回答,只端起面前女使奉上的茶盏品了一口,温热的液体熨帖了五脏六腑,让她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她阖目享受片刻,似是才回过神来,连忙睁开眼睛,开口问道:“母亲和三姐姐怎么有空过来,本应是女儿过去请安,如今让长辈亲自过来,倒是女儿的不是了。”
“哼!”
方大娘子冷哼一声,并不屑于说话,本想吃口茶装装样子,可他们侯府的女使竟然连盏茶也不知给客人奉上,实在是欠教导!
盛璃月心中兴奋,面上却露出焦急的神情,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方才我同母亲去孟家寻二姐姐,谁知二姐姐的贴身女使却说六妹妹带着侯府的侍卫像官府提人异样把二姐姐提走了。
二姐姐和六妹妹做姑娘时就生过龃龉,我同母亲都不放心,便过来瞧瞧。
不知二姐姐在哪儿,可否让她出来同我们相见?”
盛知春恍若未闻,仍旧低头吃茶。
盛璃月和方大娘子良久听不见回应,早就急了,两人对视一眼,指着盛知春怒道:“同你说话,你做什么装听不见,难道二姐姐出了什么事,你想要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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