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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瓴的腰弯得愈发低了些,将赵承佑等人送出府去,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他脸色黑如锅底,命小厮关上中门,这才朝着秋荷斋走去。
秋荷斋此刻乱成一团,女使小厮们只抢出盛知春的几件衣物,其余的东西尽数毁在了火中。
地上的那个女使浑身是伤,口中喋喋不休地向盛知春讨饶。
虞小娘此刻又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坐在偏院儿的门槛上,手中捧着一双虎头鞋,眼角含着几滴泪,口中还喃喃唱着几句歌谣。
这一切皆刺激着盛瓴的神经,他闭了闭眼,用力握紧了拳头。
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向身旁的随从吩咐道:“去孟家,将二姑娘带回来。”
“是!”
随从正要出门时,却听见秋荷斋院儿外传来几声哭喊,定睛瞧去,来人竟是自盛元柳出嫁后便足不出户的薛小娘。
薛小娘哭喊着扑到盛瓴面前,软声道:“郎君,柳儿并非是那等心术不正之人,定是有人陷害!
还望主君明察啊!”
方大娘子有些厌恶地横了她一眼,让到一旁不想瞧她。
盛瓴则被她抱住的双腿,听着这些反反复复的话,脸上的不耐愈发盛了些:“让你在院儿里修养,怎的自己出来了?”
薛小娘仍旧哭喊着,只一味求着盛瓴能够宽宥盛元柳。
侍从不知该不该前去孟家,只停在原地不敢再动。
盛瓴瞧了忍不住怒骂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得到命令,侍从连忙出了府门,朝着孟家的方向去了。
孟家虽说是在离城郊不远的地方,却也离着盛家不远。
本应当接上盛元柳便回来,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
薛小娘又在脚下哭闹,扰得盛瓴心头无名火起。
盛知春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由得弯起唇角。
纸鸢站在她身侧,悄声问着:“姑娘怕是累了吧,不如奴婢扶您回小娘屋里歇一歇?”
盛知春摇了摇头:“就快要结束了,且再等等。”
这话刚说完,随从便急匆匆从外面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身后并没跟着一人。
盛瓴怒道:“我让你去将二姑娘接回来,你去干什么了?”
侍从忙道:“主君息怒,奴婢是去了孟家接二姑娘回府,可我们连二姑娘的面儿也没瞧见!”
“怎么回事?”
盛瓴皱起眉头。
侍从喘着气道:“咱们去了孟家,叫了门,只姑爷一个人出来。
咱们同姑爷说了主君的吩咐,谁知姑爷却说二姑娘从家中回去之后便病倒了,此刻正请了郎中在家中治病,实在是不宜出门,若是受了风病更重了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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