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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春应了盛瓴的话坐下来,却朝着方大娘子摇了摇头:“春儿因着风寒没什么胃口,便坐一坐就是了,还望母亲大人恕罪。”
方大娘子摆了摆手:“快些坐下罢!”
“是。”
盛瓴此刻用完了早膳,用旁边女使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又用了清水净口,这才转过头来正眼看向盛知春:“过几日便是你的及笄之礼,近日大内事多,且你母亲又忧心你三姐姐的婚事,家中实在不宜大操大办,不若待到那日为父为你簪礼,自家人为你见证,也是一样的,嗯?”
及笄礼这件事,从上辈子便是落不到她头上的,这事盛知春早就知道。
她垂下头来,应了一声:“但凭父亲做主。”
见她低眉顺目的样子,盛瓴十分满意,点头道:“既如此,也已经请过安,便且回自己院子里歇着罢,将身子养好些,莫要再受什么风寒。”
他站起身来,盛知春也跟着站起来,垂头应了声“是”
,便倒退着退出了琉璃阁。
方大娘子瞧着她离开,倒也松了口气。
她也同样净了净口,起身退到一旁,状似无意地开口问:“家中女儿皆操办过及笄礼,如今只不给六丫头办,只怕人家要骂我厚此薄彼。”
“怎么会呢!”
盛瓴一面由女使服侍着换上官服,一面安抚着自家大娘子,“月儿的婚事是正经事,旁的事不用理会。
不过是要给月儿铺路的,你那么上心做什么!”
方大娘子本就是一片虚情假意,得了主君的示下,自然是放心许多。
她微微低着头,用力隐去唇边笑意,站起身来为盛瓴系上朝带,应了一声:“是,但凭主君吩咐。”
盛瓴拍了拍她的手,急匆匆朝着屋外走去,屋中只剩盛璃月和方大娘子两人。
盛璃月此时心不在焉,手中汤匙不停戳着碗中的粥品,却半口未曾咽下。
方大娘子瞧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你父亲好不容易同咱们母女二人一同用一回早膳,你总是摆出这幅样子来,难道还嫌他来的时日长么?”
盛璃月回过神来,自知理亏,只得丢下碗筷,老老实实候在一旁听训。
方大娘子叹了口气:“旁的都是其次,你父亲说的没错,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你的婚事,只不过,为何侯爷至今都未曾来提亲?”
她皱着眉头,转头瞧见盛璃月的脸,又缓缓舒展开来。
她抬手抚上盛璃月的脸颊,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不过也无碍,我们月儿的样貌才情样样出众,侯爷见了怎么能不喜欢?定是他方才从边疆回来,朝中事务繁杂,没有功夫罢了。
我们再且等一等,待到六丫头及笄,便可着手收拾着将你们一同嫁进侯府的事宜。”
方大娘子自己在一旁说的痛快,却没瞧见盛璃月早就神游天外。
见她半晌未回话,方大娘子冷了脸:“同你说话呢,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盛璃月猛地回过神来,瞥见方大娘子的冷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嗫喏着回道:“回母亲的话,方才母亲说到提亲一事,我在想,侯爷难不成是要等六丫头及笄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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