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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从未听沈妆儿提起过。
听雨既然决心剖开伤口晒一晒,也就没藏着掖着,接话道,“回王爷,王妃向来以侍奉王爷为第一要务,倘若有个不舒服,也从不爱提,更不许奴婢们说.....”
一语未毕,眼泪已滚滚而落。
廊芜下的灯芒罩在他眉眼,化不开眼底浓聚的寒霜,朱谦抿着薄唇,一言未发。
凝立良久,他大步跨入内室,轻轻掀开珠帘进去,沈妆儿已被外头的动静闹醒,她撑着虚弱的笑,冲朱谦认罪,
“请王爷恕罪,是我驭下无方,为这点小事搅了王爷视听...”
一如既往大度,却透着一股子疏离。
朱谦心里反而闷得难受,坐在床榻旁,伸手去触她的手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沈妆儿手臂微颤,却未抽开,笑意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我已好了很多...”
朱谦沉默了,墨玉的眸如陷深渊。
沈妆儿见他一言未发,不知他心里想什么,也懒得去猜,前世她总是绞尽脑汁讨好他,他沉默便琢磨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他若冷色淡了些,便知取悦了他,为此都要高兴好几日。
现在想一想,那日子过得可真累。
“王爷,妾身身子不舒服,今晚怕是没法伺候您....”
言下之意让他睡书房。
朱谦听了这话也未生气,而且面无表情起了身。
沈妆儿正要松口气,却见他绕过屏风去了净室,沈妆儿扬起的唇角弧度一僵,愣了好半晌。
朱谦沐浴换好衣裳出来,见沈妆儿倚在引枕,乌黑的秀发一半铺在枕巾,一半搁在她胸前,眼神乌溜溜的,仿佛有些无措,他迈过去,吹灭小案上的灯,躺在了她身侧,顺道又将人往怀里一搂,宽大灼热的手掌搁在她小腹,暗声道,“睡吧...”
沈妆儿:“........”
朱谦这一晚就给沈妆儿当了暖炉,她体寒,每每肠胃受凉,夜里便冒虚汗,这一夜还算睡得踏实,朱谦就睡得没那么好,他自忖不是重欲之人,但温香软玉在怀,忍得有些难受。
她身子不舒服,不可能动她。
心里却想,他这般哄着她,该是消气了。
晨起,沈妆儿跟个懒猫一样赖在床上,朱谦醒了,她翻了个身还不想睁眼。
又赖了一会床,小憩片刻,才迟迟撑起了身,乍然睁开眼见朱谦坐在窗口的坐塌上看书,一时吓得坐直了身子,
“王爷,您今日不用上朝吗?”
朱谦视线迟迟往她身上一落,“父皇给我放了一日假,我原打算今日携你入宫探望母妃,你既是身子不舒服,等你好了再去....”
言罢将书册搁下,下了榻来,“你怎么样了?”
倒是罕见关心她来。
沈妆儿尴尬地笑了笑,趿着鞋下床来,朝他屈膝一礼,满脸歉意道,“我已无碍了,既是要入宫,那我现在准备...”
言罢往梳妆台走。
朱谦却在这时拽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平淡问,“你真的好了吗?”
想起昨夜听雨所言,担心她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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