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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沂没管周围的人行礼,视线只落在盛装的谢离身上,心旌摇荡之余注意到他额头上的伤,急切地上前询问:“怎么伤了?”
谢大人赶忙躬身谢罪:“都是臣的错,侍妾无礼性情错乱,竟在太子妃跪礼时出手伤人,臣预料未及,罪该万死。”
“父亲莫再胡说。”
谢离听他一再奚落母亲,顾不得体面,气得站起来驳斥。
“离儿。”
林沂忙扶住他。
谢离被他这么一唤,一下愣住,想说的话都吞下去。
对视片刻,他收敛情绪,柔声对林沂说:“母亲不舍我离家,有些激动,是我未稳住身体不慎磕到,我无恙的,殿下不必担忧,照常进行吧。”
林沂瞧着他额上的伤,眉头紧皱,“不急,待太医过来看看。”
“不必了,莫负良辰,不若仪式结束再看。”
谢离感受到林沂的重视,心里越发愧疚,只想赶紧结束。
他扯了扯太子的手,眼神软下来,似在撒娇求对方答应。
林沂这下说不出话,未施舍谢大人一点眼神,紧握着谢离的手一同走出谢府,细致地护送他上轿,上马前叮嘱季元柏:“让太医在宫里候着。”
进了东宫行完礼,谢离入到寝宫,一早等候的太医为他诊断上药。
待太医退下,花颜弯腰吹了吹谢离额头的伤,撅嘴抱怨:“夫人也真是,事到如今,何必多此一举。”
花颜小时候很黏常英,只是后面见多常英抓狂的样子,心生惧意,再难亲近。
谢离叹气:“不知道娘现在如何,会不会想不开。”
“有嬷嬷宽解,应该不至于吧。”
主仆说着话,一群女子进入寝宫,为首的年长妇人朝谢离欠身:“奴婢是宫里的教习姑姑,先后伺候过多位娘娘,对侍寝之事多有研究,能帮助太子妃早日诞下小皇孙。
。”
谢离忽地头皮发麻:“什么叫帮助我早日诞下皇孙?”
张姑姑一板一眼地说:“女子承受时该怎么取悦夫君,什么姿势易受孕都是有讲究的,容奴婢近身讲解。”
说着,张姑姑使唤两个婢女上前替太子妃宽衣。
谢离愣住,往后躲了躲。
花颜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不许靠近我家小姐。”
张姑姑不悦:“你家小姐已是太子妃,该称呼太子妃才是。”
花颜昂首:“那也不许靠近我家太子妃。”
张姑姑蹙眉,看向后面的谢离:“请太子妃配合。”
“闺房之事,该夫妻二人商讨,哪有外人插手的道理,姑姑非要多事,莫不是要折辱我。”
谢离只觉对方简直离谱,从前只觉得对女子言行约束过于苛刻,没曾想婚嫁后还有更加荒诞的事等着。
张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带大过多位皇子,连皇后都会给三分体面,哪知在一个新晋太子妃这落了下风。
看向谢离眼神不觉染上一丝轻视,到底是妾生女,无大家闺秀之教养,不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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