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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初抬了抬手,袖口往上滑了半寸,线条流畅而有力的腕上戴了款满钻的手表,上一次出现是在苏富比拍卖行,有价无市,让人望尘莫及。
她不露声色地多瞧了几眼,胸针、领带夹、袖扣竟都是同一规格的。
不能用一套房来形容,这是将一整个小区都穿在了身上。
见她视线低着,邵景初往前靠了两步,语气很是殷勤,“宁宁,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盛怀宁闻言干笑了声,“卲公子还是叫我名字比较好,况且,您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邵景初自知理亏,不与她争辩,只从经过的服务生端着的托盘里拿了杯起泡酒给她。
酒液是明亮的黄色,很浓郁的热带水果香,入口顺滑,酸甜清爽,是她最常喝的那款。
盛怀宁没接,指腹摩挲过手中的杯身,姿态懒散,礼貌中带着几分疏离。
她张口胡诌:“身体不适,饮不了酒,邵公子请便,不必理会我。”
邵景初斥巨资办的这场酒会,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就放眼前的人走。
他没忘了盛怀宁在港城是出了名的难追,爱与不爱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是征服欲是许多人骨子里都会有的东西,越得不到才越有味道。
宴会厅的两边,是提供给宾客临时休息的独立休息室,隐私性极强。
盛怀宁打量周围一圈,察觉陆陆续续到了不少人,便急忙拎着裙摆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全然没注意到跟在几步之外的人。
厚包门推开的那一刻,她听见了里面很轻微的窸窣声响,忙往后退了一步。
“dita?”
不确定的语气。
盛怀宁脚步顿住,长睫抬起,遥望过去。
酒红色的软绒沙发,陈寰半倚在上面,一袭黑色缎面抹胸小礼裙垂坠下来,重工花朵刺绣的腰封,将腰身修饰得尤为纤细,简约而不简单。
里面的人同样朝她递来视线,面上又惊又喜,“你怎么到这么早?”
这时,盛怀宁刚好发现了身后的邵景初,一时进退两难,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休息室。
她特地挑了靠角落的单人沙发,一坐下就从包中拿出了手机。
通知中心里,果真有一条贺尘晔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问她大概几点结束。
指尖抬起,还未落下,陈寰就往她的方向靠了靠,亲昵得仿佛一周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怎么到了也不说一声?”
盛怀宁皱了皱眉。
一开始想着,如果碰到了就应付两句,人多口杂,她不想再被有心之人传出流言蜚语。
但这会儿,四下无人,她索性连装都懒得装了,脱口而出,“别白费力气了。
我还是那句话,觉得好就自己留着,我受用不起。”
陈寰噎住,没想到盛怀宁竟是来真的。
相识这么多年,她知道面前的人虽然喜怒无常,但不是不讲理的人。
往往只是心直口快,实则最容易心软。
所以在邵景初有意赞助艺术晚宴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不就是帮忙牵牵线,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她一时心急,忘了盛怀宁最恨被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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