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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团时在时不在,等秋亦缓慢循序渐进突破炼气八层后的某一日,它突然出现在秋亦面前,和他说:“我要走了。”
它出现的时候不太巧,秋亦正在构思自己的剑,他盘膝而坐,手上的液体变换形状,一次次凝练成不同的模样,最后又回到一小团铁水。
秋亦抬起眼皮看白面团:“那,再见?”
“再见,”
白面团说,“你好像长高了一些,希望下次见的时候你别变太多。”
每月一次的药浴滋养、时不时还会有神异灵食温和进补、修为又有增进,再加上本来就在长得快的年纪,秋亦模样又变了不少,他比划过,觉得自己最后长到二十多岁,个子应该会和虞观差不多。
只可惜虞观的过去身会盯着秋亦不时调整自己年岁模样,不然秋亦说不定还能体验一下比自己师尊高的感觉。
秋亦回答白面团:“我还在成长,再过几年我的模样应该就会完全固定下来,变化无非就是长高、长开一些,你不会认不出我的。”
白面团说:“这可说不准,你们生灵都很善于变幻。”
说得好像它不是生灵一样。
秋亦:“这个flag我不接哦。”
白面团迷茫:“flag?这又是什么新词,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新词……”
它来这一趟只是简单道别一下,很快就离开了,走时嘀嘀咕咕着什么。
秋亦留在原地,出神想了片刻,手上的铁水拉长终于是要形成一把剑的模样,但是最终还是落到了地面上化为一道不三不四的水泊。
定制固然好,但是有一个问题:秋亦自己也难以搞懂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在铸剑上卡关有一段时间了。
秋亦抿唇,盯着地上的那一小潭铁水一会儿,破天荒地停了手,他心乱了,今天再强逼自己去铸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效果。
白面团的到来忽然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他越来越想去回避、但却无法回避的事情——他也快要离开了。
白面团曾经说,虞观会舍不得让秋亦走。
秋亦不知道师尊会不会有不舍之情,但是他现在清晰地知道,自己很不舍得离开。
秋亦叹了口气。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乌云聚拢,看起来即将会有一场暴雨,但是也说不准气候会不会在此之前再次变化。
秋亦捋捋鬓发,湿漉漉的水汽蔓延指缝间。
他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燥的,头发、衣物,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染上潮湿水汽,淌下水珠。
他的师尊让他要多亲近自然,所以秋亦也不能动用灵力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幸好修士不会轻易生病,他炼体后体质更比一般修士要强,不然修炼不知道要被耽搁多少次。
虞观来时便见到秋亦孤零零坐在雨中,手肘撑在腿上,手背抵着柔软侧脸,蓄着潮气的鸦羽长发垂地,眉头蹙起,乌黑的眼睛盯着空中蒙蒙的雨,出神地想着什么,如同一只被突如其来的雨打湿羽翼的雏鸟,可怜可爱。
“师尊。”
可怜可爱的弟子转过头唤他,眉头微微舒展,神情烦闷加深,又自然流露出一丝委屈。
虞观:“嗯。”
他走过去,不提为何中断修行,也不提为何见了他也不起身,只轻轻摸摸弟子的头,如同安慰,语气温和:“怎么了?”
秋亦乖乖低头,仍由虞观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心情慢慢变得宁静一些。
他耍赖一样坐在地上坐了很久才扒拉着虞观的衣服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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