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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好生休养这一条都不容易,村里人哪里闲的住,家里地里都是活儿,想歇一天都难,更何况是积年累月的养着。
李大成瞧着是个有心的,比好些汉子都强,可也不见得拿的出这么多银子,况且这个小哥儿还未曾生育过。
谁家娶夫郎不盼着赶紧生个孩子,眼下虽有几分情分,可人心也不一定抵不得过天长。
雷大夫叹了一声,才将手搭在露出的半截子腕上,心下有几分诧异,手下的脉象与预料中不同,有了几分缓和。
李大成瞧着大夫脸上的神色,急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先生,夫郎的病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用担忧,他没事,就是受了凉,吃上一两副药,等热度退了也就好了。”
雷大夫见李大成神情紧张,宽慰了两句,又搭上另一只手腕。
尽管脉象上虽还是有些虚浮,但较上次看诊已经好了许多,显然是一直用心调养着。
村子里能养成这样,属实不容易,因此他才有些意外。
再看李大成的目光都带着些赞许,这样情深的汉子不多见。
李大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给雷大夫倒了杯茶,又问道:“上次先生说夫郎身子亏空的厉害,如今病症可会有影响?”
“无碍。”
雷大夫捻着胡子摇了摇头,瞧见被角下露出的手炉,温和笑道:“这几日别再着凉就行,饮食上清淡些。”
一个手炉怎么也得一两银子,没见谁哪里舍得花这么些银多子,买个暖手的物事。
他再观沈桥腕间的镯子,也知道他们日子过的不错。
夫家爱护,又舍得花银子,既如此哪里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雷大夫见李大成面上有些犹豫,还以为他是想问孩子的事,又不好提。
刚要开口,就听得一句大胆的问话,他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先生,不知夫郎的病因可与过度房事有关?”
李大成是有些迟疑,他一个糙汉子不怕什么,可沈桥脸皮薄。
小夫郎若是知道他把这种事对外人说,还不知得羞成什么样。
可若是不问,又怕真的有什么关联,耽误了病情,得不偿失,再三思量之下才开口。
过度两个字,让雷大夫没忍住轻咳了两声,这个后生说话倒是不避讳。
好在雷大夫见的多了,放下杯子,很快稳住声音,“虽无关系,日后还是要节制些,若是想要孩子,最好还是再等等,才更稳妥些,对大人孩子都好。”
“多谢先生,我与子嗣上并无期盼,只盼夫郎的身子康健便好。”
李大成这话说的坦坦荡荡,自从亲历了赵家嫂子难产,他就断了要孩子的念头。
赵家嫂子一贯康健,又做惯了活儿,有些力气。
生孩子尚且遭了那么多罪,还险些性命不保。
他的小桥幼时就受了苛待,身子本来就弱。
小心呵护着,还少不得有个伤寒发热,犯不上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重活一世,连生死都看淡了许多,更何况是子嗣。
这辈子能遇见心爱之人,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他们两个共度一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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