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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织夏摇了摇头:“我不去,我们要是都走了,谁伺候您啊。”
“我就在院子里看看书,哪儿都不去,要什么人伺候啊,你去替我瞧瞧,回来才好告诉我有哪些有意思的事。”
她说着朝织夏俏皮地眨了眨眼。
只有织夏知道她被长公主所救之事,被她这么一暗示,就明白过来了。
虽然还是犹豫,但想到她在自家院子里,应当不会出什么事,这才答应下了。
等丫鬟们满脸喜色簇拥着离开后,西苑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卫南熏独自看了会书,想起昨日搬出去的花还未搬回来,晒了一上午恐怕要蔫了,赶紧放下书快步出了屋子。
果真看见几盆兰花正在暴晒,她没有多想,上前端了一盆往廊下走。
可还未将手中的花放下,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她还以为是织夏去而又返,头也没回地道:“小织夏,赶紧帮我一块把花搬回来。”
身后的人明显一愣,虽没回应却听话地去搬花了。
等她反应过来这脚步声不对时,回头看见的竟然是这会该在前院下定的裴聿衍。
卫南熏心下一惊,险些踩着裙摆绊倒。
不禁懊恼,她最近真是太惬意了,毫无危机意识,居然连裴聿衍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
但她想不通,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卫南熏赶紧稳住心神,让自己看上去神色自然些,屈膝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您突然到访,多有冒犯万望恕罪。”
裴聿衍看着她犹如变脸一般,瞬间改了方才自然亲昵的语气,眼底的笑意,陡然消失殆尽。
他明明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春日林中受惊的小鹿懵懂楚楚可怜,还有一丝少女的怀春,那自小就收获了无数那样的神情,他是绝不会看错的,她是爱慕他的。
为何只是短短几日不见,就让她的态度完全变了,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就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暴徒。
他想不通,卫家他已敲打过了,卫明昭也对他言听计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裴聿衍寒着脸,随意地将手中的花盆往地上一掷,陶器破裂的声响,犹如雷鸣撕裂了原有的安静。
她也被这声响吓得心中一颤,倒不是说声音真的有多尖锐刺耳,而是眼前的裴聿衍让她极为陌生。
明明还是那张俊秀的脸,可他的眼神冰冷阴郁,看她的目光就像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蛇,好似随时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卫南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太子殿下可是迷路了?您这会应当是在正院与伯父伯母商议亲事才是,臣女这便让人给您领路,织夏……”
话音还未落下,他已几步跨了过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直勾勾地看着她。
“孤是来寻你的。”
卫南熏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这样的裴聿衍好危险,好似她与他睡了四年,从未看清过这个枕边人。
她挤出个勉强的笑来:“您在开什么玩笑,您今日后可就是臣女的姐夫了,不去寻阿姊,寻我作何。”
“卫南熏,莫要与孤装傻。”
“你清楚的很,孤从始至终要娶的人一直是你,为何要拒绝孤。”
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楚,直白地将卫南熏打了个措手不及,令她无法再顾左右而言他。
她所认知中的他,明明是个情绪内敛,永远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的人。
人人都道他文武双全没有架子,待人亲和乃是大燕第一公子。
就连她也是这么觉得的,甚至为自己能嫁给他而感到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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