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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思远似是毫无察觉,只是袖中的另一只手悄悄攥紧。
“好吧,便给你一颗求胎的莲子。”
陈天启犹豫片刻后,将银票随意放在旁边,从怀里掏出个瓶子,递了过去,有些严肃地叮嘱道:“这东西你收好,千万不可让外人碰了,你们带到银娘娘庙,找个地方种下,一定要记清楚是哪个。”
“然后用你的血滴在莲子上,连续供奉四十九日,等开了花,让她服下花便能求得一个胎儿。”
他顿了顿,目光又不经意地门外划过,补充道:“若你想要个男孩继承家业,还得让你夫人单独来我这领上补药,用她的血再把莲子养至成熟,服下后就能确保是个男胎了。”
这些与之前女子所说大致相同,只是要让孕妇再来他这里一趟。
聂思远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攥成拳头,下颌绷紧,几乎咬碎了牙,却在被人察觉之前装成激动万分的模样。
“谢谢村长!
我定是要个男孩的!”
陈天启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你切记一定要用你们二人的血,万不可用别人的,银娘娘最看心诚,若心不诚,别说孩子,连你们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是是是,我们一定谨遵您的吩咐!”
聂思远大喜,千恩万谢后才出了门,拉着封琰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封琰垂着眸子,看不出喜怒,而聂思远一声不吭地拉着他就往回走,脸色出奇的难看。
两人回到销金楼后,直接上了楼,月姨见二人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又闹了别扭,就识趣地没去打扰。
直到进了屋,聂思远仍攥着封琰的手腕不放。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手腕是命门也是关键,绝不会轻易让他人触碰,不过封琰却没有挣开的意思,甚至也没提醒。
直到天色渐暗,外面再次传来歌舞升平的声音,封琰才皱了皱眉,率先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天黑了,我得再去一趟北街。”
此刻房间里没有点灯,聂思远坐着,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像是孤魂野鬼,黑幽幽的眸子中满是骇人的阴鸷。
封琰抿着唇,低头看了看握紧自己的手,纤细,苍白,瘦弱的他一掐就能掐断,此刻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在他的腕上,让他半点挣开的念头都没有。
聂思远又沉默片刻,终于松开了手,低低说道:“去吧,这次不能再大意了。”
封琰眼底划过一抹失望,最终也只是嗯了一声,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干脆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等他走后,聂思远扶着额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初那个被封琰扒了皮挂在树上的人可能死的不冤。
就在刚刚他看见村长眼中的贪婪和欲望的那一刻,也气得差点想直接动手杀人。
封琰再不是东西也不该被那种眼神侮辱。
操,真该把那老变态的眼睛给挖出来。
聂思远气得连月姨派人送来的晚饭都没吃,躺在床上想着后面要怎么教训那个村长。
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情,他始终没睡着,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楼下也越来越热闹。
突然他听到下面传来了吵闹声,还伴随着一道十分不想听到的声音。
“都是楼里的姑娘,你现在又没陪客,如何就跳不了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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