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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声的东西僵持着,楚昭昭没发现,只是下台阶。
脚下软阶绵绵,她晃了一下,前面两人身形动了动,像是都要扶她。
晏乌拉着她晨练还是有点效果的,楚昭昭自已不大稳当跳下来,只是她一抬头,恰好就同喧嚣人群中冷脸望向这边的便宜夫君对上视线。
晏乌无声看着她,看着她手边的旧爱陆永言,看着她身前陌生但年轻的脸。
楚昭昭感觉他好像扯唇笑了笑,阴恻恻的充满血腥气的笑容。
“还好么?”
陆永言这样问。
柳元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楚昭昭身上。
晏乌扯唇看这一幕,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有那双眼迸出冷戾的光,在身侧殷切奉承中不冷不热唤她:“楚昭昭。”
陆永言的手一顿,腕骨处金丝玉连环滑落一寸。
三道眼神都这样贴近她,楚昭昭发誓她只是下个马车没做什么,但这一刻她真的有点背后冒冷汗。
她好像那个被妻子抓奸在床的负心汉,虽然不明白场面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但还是有一瞬的心虚,眼神游离了下。
她很老实站在那,眼看晏乌与同僚简短告别,大步流星走到她身边。
楚昭昭还记得上次晏乌让她乖一些时,那种影子笼罩住她令她毛骨悚然的寒意,当下就牵住晏乌袖子要解释。
晏乌却不着急问她,甚至那个充满血腥的笑容都好像是楚昭昭的错觉。
他只拂开楚昭昭脸颊碎发,动作平和从容,淡然问陆永言:“内子怎的在此?倒劳烦陆大人照看了。”
柳元能觉察到陆永言的目光,落在晏乌触碰她的指头上。
身形娇小的少女细白手指回握,陆永言表情变得难看。
她好像被吓到,稠密眼睫眨了瞬,有些怯怯收回手,晏乌表情又变得很难看。
她无害夹在两个红衣男人之间,不说话,心里头想最近怎么好多穿红衣的,现在流行红色吗。
陆永言要牙关紧咬到尝尽血味,才能将夜里翻涌的那些妒意尽数压下去,才能遮掩住快发疯的面容,在她面前保持克制禁欲的模样,冷淡回话。
“有缘遇上,同殿下有些小事要共同处理。”
他将那“共同”
二字咬得极重,几乎要咬出血来。
晏乌八风不动,眸子轻眯着笑:“是么。”
他们能有什么共同的事。
楚昭昭从前喜欢陆永言时闹出过大动静,就连她会抢走马奴和晏乌相遇,也都因嫉妒刁蛮陆永言表妹,因陆永言而起。
他们二人都知晓此事,交汇目光中写得清清楚楚,争夺着她那点指缝里的喜欢。
气氛古怪焦灼,陆永言似意有所指:“事发从权,还需殿下多多配合,世子有要事也只能先来、后到了。”
“无妨。
先后又如何?”
晏乌好像从容不迫,只是想起从前楚昭昭扭着脚也要去见人的模样,气息微妙重了几分,“我与她既为夫妻,总都要回一个府里去,挤在一张榻上。”
啊?这是好意思往外说的吗,楚昭昭张了张嘴,睨了眼他眼下浓黑小痣,也不是很敢提醒他。
“世子真是说笑。”
陆永言有一刹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将舌尖血腥吞咽下去,“偌大王府何须两人挤榻,殿下体虚,如此怕要夜半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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