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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个牲口,一点礼貌都没有,也不懂谦让一下,明明已经吃了席面,还能大口大口的塞着羊肉,最重要的是刘升看好哪块,刚撒上香料还不等入味,就被牛大直接割走,一口塞进嘴里。
三两下就咽了下去,嚼都不嚼。
开始刘升还觉得挺有意思,但慢慢就发现不对,他成厨子了,烤的的肉全下了牛大的嘴里,他是一口没吃到。
怪不得余飞一直很安静,这要在客气客气连骨头渣都看不见。
牛大趁着刘升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扯下一只羊腿,掀起胸甲,兜住羊腿大叫道:“烫烫烫。”
迅速跑远,拿起羊腿啃了起来。
牛大的操作简直刷新了余飞的三观,有样学样的想要拽下羊腿,刚伸出手就缩了回来,大叫道:“烫烫烫。
"
这是真被烫到了,不像牛大装的。
“啪”
刘升一巴掌拍在余飞后脑上道:“好的不学,学这不着调。”
余飞缩了缩脑袋没有反驳,而是反问道:“大王,那牛大咋就不怕烫呢!
莫不是皮厚?”
刘升似乎回想起原身在宋国厢军的经历,略有些伤感道:“同样是人,你怕烫他咋能不怕呢?这都是在宋国军营中养成的习惯。”
“吃饭要抢,不仅要抢,而且还要会演,不然就只能饿死。”
余飞好奇道:“大王您能给我讲讲你以前的生活吗?”
刘升犹豫了一会道:“好。”
“我祖籍乃宋国淮南东路名为一个叫沭阳的县城。
我家乃厚丘镇上一普通农户,虽不富裕但也不算穷,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土地。
这在我们那个村是独一户的存在。
那时我爹娘尚在,我还有位兄长,幼妹。
一家人整整齐齐,虽没有大鱼大肉,但我们很知足。
那时我无忧无虑,因为一切有爹娘,有大哥,他们在我的天就塌不了,我整日在村中无所事事,带着吴泽,掏鱼摸虾好不欢乐。
兄长订亲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年底我就有个嫂子了。”
“但意外很快就来了。”
刘升语气突然很诚重道:“大观三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从冬天开始老天一滴雨都没下过,莫说是地里的庄稼,就连喝水的水井都干枯了,想喝水,得去十几里外的湖泊去打水。
但日子还能熬,旱灾持续了七月,整整七个月,我所能见到的湖泊河流全都干了,就连我们那纵横十几里最大的湖泊洛马湖。
也都只能挖些湿润点的泥沙,干的可怕,黄河都断流了,听闻上游的官府为了抗旱保苗,掘开了河堤,可我们连挖掘河堤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河沙。
七个月的大旱,地里长不出一颗粮食,但人总要吃饭,无奈我爹只得去找地主老爷借粮。
我们那的地主也算是厚道,一石粮食只收一斤的利息。
也没什么利滚利,明年还上就是,当时我觉得,这地主真不错,若能上他们家做长工就好了,现在想想我当时真傻。
我爹为了照顾我那未过门的大嫂娘家,便借了八石。
分了三石,让大哥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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