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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愿意?”
二爷说,“难道你想让我自己与自己下棋?自己作画给自己看?连个作陪的都没有,我这娱乐有什么意思?”
云莺:“……”
二爷这话好似挺有道理,但这话实在不经琢磨,一仔细琢磨,感觉他净是在歪缠。
云莺不与二爷打嘴官司,如今到了午膳时间,她身困体乏腹中饥饿,现在迫切想去用膳。
但二爷此时还不饿,且他还惦记着之前师兄送来的书籍,这次便没提议让云莺陪着一道用午膳。
这让云莺松了一口气,她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可即将走到房门口,云莺又转回身来,“二爷,之前只往国公府送了年礼,现在您看,可需要往别的地方送些年礼过去?”
就比如二爷的那些友人啊,同窗啊,同科啊,师兄弟啊,恩师啊,再不济还有出嫁的姊妹,姑母等。
云莺觉得,之前二爷没往这许多地方送年礼,怕是担心那些亲朋故旧会因自己受牵连。
但如今二爷的友人与师兄一道送来年礼,摆明了不怕受他牵累,他们秉承礼节,是不是也该回些年礼过去?
即便如今送去也晚了,指定不能在年前送达。
但若加紧些时间,想来元宵节之前到达应该不是问题。
云莺静静的看着二爷,二爷微挑了挑眉,可他思索过后,也只是说,“今年先不送了,且就这样吧。”
云莺道了好,转身就走了出去。
二爷看着她的身影走远,眸中似有深色,但他再没说什么,等云莺离开了这院子后,便又俯首看起手中的书籍来。
那些棋盘与古琴、刀剑、马球的器具等,自有雷霆去安置,云莺当天下午就又唤了针线房的绣娘过来,询问过年的衣裳准备的如何了。
按例过年时,府里下人都会发一身新衣裳。
原本云莺是想直接在街面上买现成的,可一来街上的叫价贵布料还差,二来也是府里的绣娘整日闲着无事,也想多做些活在云莺面前露露脸,说不得还能多拿些赏钱。
如此,针线房的来请示,云莺干脆就将事情安排给他们了。
如今她问起,那针线房的绣娘就说,“就剩三两身了,我们赶一赶,指不定明天就能做完,姑娘放心,耽搁不了大用。”
云莺颔首,又让他们抽空做些荷包来。
不用太复杂,只简单素净的就好。
那绣娘很灵透,想着这样的荷包,一般是用来放赏银的,她当即大喜,并说回头就赶工。
也不用另外买布料了,只用做衣裳剩下的碎布头,保证将荷包做的体体面面。
送走绣娘,云莺又见了账房,问了问这几天的大致支出。
和账房对账耽搁了一大会儿功夫,好不容易送走账房,那边随云又派人来告知她,已经有岐叟和乡绅被请来了,让她给人安置一下。
云莺就又跑去客院,张罗这件事情。
到天黑之前,来了足有七、八人,这些人中,乡绅只几个,其余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真就是些很普通的老人,他们有的掉光了头发,有的头发花白。
其中几乎没有胖人,大家俱都骨瘦嶙峋,面色蜡黄。
他们更是没什么好衣裳,即便是来赴宴,也只是穿着坠满补丁的旧衣,脚上穿着破烂的草鞋,看人的眼神透着惶恐惊惧,甚至蠕动着满是皱纹的面容,露出为数不多的牙齿,跪下就要给云莺见礼。
云莺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虽然早就知道云归县穷,百姓们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可看着这些足以做她父亲或祖父的人,如此佝偻蹒跚、惶惑麻木,她的心也刺痛的厉害,眼圈一红,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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