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零下三度好伐,侬围巾戴戴好,帽子,帽子伐要忘记掉,早饭恰好再走呀,还有鸡蛋,早上刚煮好,新鲜的。” 朱红娟在灶披间里絮絮叨叨,叮嘱着正因为起晚了而着急出门的周清茹。 “晓得啦,鸡蛋不吃啦,安哥给我买好包脚布(鸡蛋煎饼)了,走了走了,他估计都要等急了,婶婶再见。” 看到周清茹一溜烟地跑进雪白的弄堂,朱红娟也难得地产生了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挫折感,轻轻“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白煮蛋恶狠狠地塞进嘴里。 昨晚的雪下得很大,以至于周清茹每迈出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脚印,这对于来上海这么多年也没正儿八经见过雪的女孩来说太过新奇,竟是不自觉地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囡囡,出去白相(玩)啊?弄堂口当心点哦,地上结冰了,老滑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