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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肃穆的祭礼之上,一时神念横空,足以震动朝野的信息,在越国高层之间穿梭。
越甲甲魁卞凉紧急汇报:“隐相峰发生异动,右都御史似乎已经苏醒,正在与楚国使臣钟离炎交战!
是否立即启用护国大阵干涉?越甲军阵已备,末将也可随时引军前往!”
今年四十五岁的卞凉,正是越国军方柱石一般的存在。
他所统御的越甲,核心只有三千之众,辅兵却超过三万。
这三千核心甲士,人人超凡,习练的是越国历代传承、不断改进的特殊功法,精通主流兵道前沿阵图。
称得上训练有素,从来攻无不克,战必得旗,乃越国陷阵第一。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论,执掌这样一支军队的卞凉,都是越国绝对意义上的高层。
但此革蜚非彼革蜚之事,他也并不知情。
自古以来,机事不密则害成。
在高政死前,革蜚的事情只有他和皇帝文景琇知晓。
在高政死后,知情者也只是多了一个龚知良——这还是因为文景琇身为越国天子,为世间瞩目,一举一动难以自由,要谋篇布子,不得不让龚知良参与,代为运棋。
“不着急。”
龚知良淡声道:“右都御史苏醒是好事。
他不忿被楚使欺压,恨而出手——打不过也就罢了,既然能打,我们为什么要干涉?”
卞凉一听这话,就知其中水深。
此事本就极怪。
第一,革蜚神魂被撕裂,分陷五府海和蒙昧雾,按常理来说,绝无回归可能;第二,革蜚为什么会和钟离炎打起来?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怪异;第三,革蜚为什么能有和钟离炎对战的实力?从神临到洞真,可不是简单的跨越,尤其洞真境界需要对世界的认知,没道理疯了几年,反倒破境;第四,革蜚苏醒对眼下的越国未见得是好事,因为苏醒的革蜚首先需要给大楚安国公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一旦不够妥当,整个越国都要面对伍照昌的怒火。
这些问题龚知良不会想不到,他却如此波澜不惊。
他可不是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高政。
甚至哪怕高政还在,也未见得能够解决这些问题!
这位越甲甲魁皱起眉头:“国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帅?是因为本帅已经不值得信任吗?”
此话明问国相,暗问天子。
在这庄严的祭礼之上,此言与闻者寥寥。
除他们三个之外,还有一个大宗正,乃皇家宿老,总之都是越国顶层,绝对可以信任的存在。
文景琇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越甲乃朕内甲,身家性命都交付,这是第一等信任!
朕不信你卞凉,还能信谁?只是这一局乃高相所遗,他老人家再三叮嘱,启局之前不得有任何涟漪。
毕竟钱塘波澜照角芜!
此事涉及朝纲,朕也只跟国相讨论过。
皇后不知,太子不知,天下无人知。”
卞凉心神剧震,他没有想到高政竟有遗局。
但这又是太理所当然的事情,高相本就是通天彻地之才。
其人那么毫无波澜的死去,才是叫人惊疑的!
他立即道:“若是高相遗局,我等厮杀汉听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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