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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随他吧。”
顾蚩摆摆手:“此事不必再关注。”
此事也很难再关注……
谁还能天天跟着颜生和罗刹明月净的踪影啊?
顾蚩自己都办不到。
大概他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没意思,便又转道:“景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幽幽的声音道:“没有。
只知道楼约近期去过中央天牢。
更具体的消息打探不到。”
顾蚩的胡须修得很好看,他分开食指和拇指,在唇上的两边胡须轻轻抹过:“景国的事情先放一放,上次已经惊了人,现在拿消息不容易——阎胖子最近在做什么?”
长街两边的房屋里,都空空荡荡,但又窸窸窣窣,十分诡异。
听得酆都尹的新问题,前一个声音消失了,后一个声音阴恻恻地响起来:“他大概也在问这个问题。”
上生典狱官阎问,是个高高胖胖的家伙。
镇狱司和酆都也是许多年的老对手。
顾蚩叫他阎胖子,他叫顾蚩顾竹竿。
要把握阎问的行踪,肯定是很困难的。
这个回答只是在说,阎问最近没有什么大动作。
如今的酆都尹的确消瘦,官服像是挂在身上,空空荡荡的,怎么都不能合身。
他飘飘忽忽地走了几步,吩咐道:“这段时间盯紧越国,有时候聪明人死了,反而麻烦。”
“喏。”
酆都鬼吏应命而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前方城门正开,押进来一队戴枷的嫌犯。
其实“嫌”
字可以去掉,进了酆都,哪还有什么嫌疑?
都是囚犯。
顾蚩随手一指,语带笑意:“左边那排第三个,过来,本官要亲自问问你犯了什么事——是不是冤枉的?”
那人穿着囚服,戴着枷锁,慢吞吞地走出来了。
他有一颗十分干净的光头,抬眼看过来,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冤枉的。”
……
……
“说起来我也算是体验过很多刑罚啦。”
中央天牢的‘贵宾厅’里,一团完全看不出面目的烂肉,垂挂在刑架上。
看起来是早就该死了,却还吊着命。
连呼吸都很费劲,却还努力地自言自语。
桑仙寿今天忙别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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