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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些麻烦啊。”
葛维夏低声似自言自语。
旋即,她又看向眼前愚蠢得几乎天真的少女——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等我赚到了第一桶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你的父母……honey,你也不希望我是个一无是处,只能靠你养活的画家吧?”
葛维夏深邃的眼瞳中,爱慕满得似乎快要溢出来。
被这样注视着的女生娇羞地低下了头:“嗯,我会支持你的每一个决定。”
“果然……你就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
葛维夏吻了吻女生的额头,端起手中的酒杯。
丝绒般的香槟沿着舌尖咽入喉中——
一如既往地难以下咽。
即便知道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好酒,但也并不影响阮笙觉得它们难喝。
她记不清自己已经喝了多少杯,只是浑身都似浸在酒气之中。
阮笙晕乎乎地跟在沈知竹身旁。
她放下手中郁金花状的空酒杯,正要端起侍者盘中盛着酒液的杯子时,手腕陡然被握紧。
“够了。”
沈知竹道,“晚宴已经结束,你用不着再喝下去。”
是吗?
阮笙从沈知竹冷冰冰的声音里辨别出来——她好像又生气了?
她为什么要生气?
自己难道不是已经乖乖听话,为她挡下了一杯接一杯来客的酒吗?
阮笙不得其解,她睁大双眼,试图从沈知竹的神色间辨别出缘由。
醉眼惺忪,看到的却都只有重叠的虚影。
唯独沈知竹锁骨间那颗极浅的痣,竟分外清晰。
阮笙没来得及说什么,在极度的眩晕之下已向前跌去。
沈知竹将人带向自己:“就这么点酒量吗?阮笙,我还以为你厉害得很——”
朦朦胧胧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阮笙靠在沈知竹肩上,仰起头盯住她。
浅褐色双瞳中,水光柔润。
沈知竹已到唇边的嘲讽话语戛然而止。
她放低声音:“还走不走得动?”
阮笙点头,浑然不自知的乖巧。
沈知竹抿唇,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只握紧阮笙的手,带着她往会场外走去。
她比阮笙高处半个头,脚步自然比她迈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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