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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智,将他拉了回来。
他娘子的性格,他最为了解。
小梨子温柔的外表下实则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宁可独自舔舐伤口,也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知她,故而尊重她。
江子楼静静站在一旁,等秋离拭去脸上泪痕,抱着月亮灯站起身来,转身望向远处空寂的月色。
烟花已经落幕,四处安静了许多。
过客来人不断,子楼眼中却只见所爱之人立于桥上,长长的衣袂在晚风中摇曳,宛若一树洁白梨花。
他敛去目光中的忧心关切,轻拂衣袖,走上前去。
白秋离心中清寒,忽觉身后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将自己拥住,薄荷草艾叶香囊的香气沁入心脾,让人不觉心凝神定。
柔荑被轻轻扣住,耳畔萦绕着温柔的嗓音,“小梨子,让为夫好找。”
说不出是酸楚还是甜蜜,秋离原本止住的泪水又滚落,在袖口层层晕染开。
若非毒性侵身,生年难久,她与他也会成为一段白首同心、举案齐眉的佳话吧。
最近好像特别容易伤感,这不是好的趋势。
秋离没有回头看子楼,只是默默感受被包裹住的温暖。
许久,她轻启芳唇,“江瑜,如果我们今后有了女儿,小名唤作‘念儿’可好?”
死生契魄,常念不忘。
天上人间,终有回响。
子楼喉结滚动,轻轻揽过佳人腰身,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甚好。
‘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此诗是前朝诗仙名篇,格调雅旷,然奇巧处今恰在于诗名。
为夫考一考你,究竟是何缘故?”
白秋离凝眸浅思,旋即道,“难道是……开门见山,揭示背景?”
思罢,她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不对,你似乎不是此意。”
她仰首看向子楼,只见青衫公子眉眼澈然,隐约含情,心中生出一念,启唇道,
“莫非是……我名为始,君名为终?”
子楼漾开笑意,宛若一泓清泉,润泽人心。
“不愧是南山先生,一点便透。”
白秋离脸颊染上一抹飞霞,轻轻锤了一下子楼的胸口,“不正经!
我方才……可是认真在想诗中典故。”
江子楼握住她的手,温和道,“怎么不正经,虽然拾取前人牙慧,但确是出自瑜的真心。”
秋离佯装赌气道,“与其说些好听的话,倒不如做些有用的事。”
她仰首,朝江子楼挑眉,“夫君,听说前朝千里江山楼楼主向夫人求亲时,赠了她一整条街的铺子为聘礼。
你可愿——也予我长街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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