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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颇有些得意:“也是机缘巧合下得了那么几匹,旁人来,小的都舍不得拿出来。
当然了,这些物事在夫人眼里也就是寻常物罢了,能被夫人瞧上眼,也是那云羽纱的福气。”
谁不知道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安乐郡主呢?
这位郡主可是自小便在太后跟前长大的,太后娘娘那可是天下第一尊贵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用过?跟着太后长大的郡主,那可是比正经公主还要得宠的,不是好物,能入得了她的眼?
微雨道:“那也是你们的能耐,不然为何旁人得不到?你那话说的倒也没错,咱们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那云羽纱若能入咱们夫人的眼,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明珠由着微雨与掌柜说完后,才突然问道:“这铺子一直都是林夫人名下的吗?怎么我依稀记得谁提了一句,说这铺子是林家二奶奶的陪嫁?”
掌柜笑容一僵:“这……小的只是铺子里的掌柜,这铺子到底是夫人的,还是我们家二奶奶的,小的也不清楚。”
他的回答很是滑头,“只是小的在这做了快三年,从未见过二奶奶来过。
小的想着,若真是二奶奶的铺子,怎么也不会不闻不问吧?”
“你说的很是。”
江明珠赞同的点头,“想来是我听岔了。”
她之前还是小看了她那位前婆母的手段。
江明珠挑了些时下流行的料子,便离开绸缎铺子,往生药铺子去了。
生药铺子同绸缎铺子一样,是个旺铺,坐堂大夫便有三个,学徒更有六七个,往来送药的,拿药的,使得铺子热闹非凡。
江明珠只在门口站了站,并未进去——想来这生药铺子也成了林夫人的私产。
“你瞧着这样的铺子,一个月能有多少银子入账?”
江明珠问微雨。
微雨有些苦恼,也有点小心翼翼:“夫人,奴婢不了解药材的价格,故而不敢估算。”
江明珠也不恼:“那刚才那个绸缎铺子呢?”
说这个微雨就自信多了,“奴婢方才细瞧了瞧,他们家的布料都是上等货,价格不便宜,且卖的很好,其中还有林夫人的名头,想来每日的生意都这般好的。
奴婢粗略估计,那家绸缎铺子每月盈利至少也有五六千两。”
这还是她保守估算呢。
江明珠便笑了笑。
每月至少五六千两,到她手里时,最多给过一千两,最少给过五百两——这还没算上生药铺子的收益呢。
她那前婆母,握着她这两个生金蛋的母鸡,却连一半收益都不肯给她。
三年,她昧了她多少银子?
江明珠眼中冷意更甚,唇角却依然浅浅弯起。
“我有些累,找个茶楼歇歇脚吧。”
微雨抬眼一打量,便见生药铺子的对面就有一家看起来颇为华丽的茶楼,便忙让人过去安排。
江明珠从前上茶楼,最喜欢坐大堂,或听说书先生讲故事,或听客人们闲话八卦。
但嫁给林稼东后,她没有踏足过茶楼一次。
成了安乐郡主后,却也没有机会再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堂里,在说书先生讲到精彩处,高喝一声“好”
,也没机会一边嗑瓜子,一边竖起耳朵听东家长西家短。
这茶楼也有说书先生,此时正一手持扇,一手拿着个响木。
江明珠留神一听,他讲的是武林好汉的故事。
她以前最喜欢听这种英雄好汉豪爽不拘的故事,小时候也幻想过一把大刀走天下,要成为整个武林中最豪迈的大女侠。
后来,她果然走出了北疆大地,却并没有成为救济天下苍生的豪迈女侠。
江明珠饮一口茶,压下心底泛上来的酸楚。
很快,说书先生结束了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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