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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刚不理他，继续朝前走。

马三惠还在哭号：孩子他爸……你就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孩子罢……求你了……求你了……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呀……还有你爸你妈……一大家人……一大家人啊……

朱正刚的眼眶湿润了。

别……不准再走……你，你是谁……

朱正刚嘻嘻笑了。

他说，刘三多你不认识我了，我叫朱正刚，前次你和三慧大姐回黄牛村，我和赵老黑还把你家三慧大姐带到村委会呀。

你……是你！

刘三多站下来，恶狠狠地看着朱正刚。

突然，他昂头狞笑起来：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原来是你这个小白脸儿！

哈哈，你、你让我没有了传宗接代的后人，我……我，我恨不得扒了你皮吃你的肉呢！

……

朱正刚说，三多，我知道对不起你，我是诚心诚意来给你和马三惠道歉的。

刘三多恶狠狠地说：道歉？！

晚了，太晚了！

朱正刚说，三多，你都是要走的人了，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

世界上，可以欠钱欠物，但是不能欠情。

你要是恨我，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手。

刘三多哈哈大笑。

还手？就凭你？你这小白脸儿，能还手？

朱正刚一步一步上前，说就是，所以我不还手。

三多大哥……

马三惠还在嘶嚎：三多啊……你别走……我们回家……回家啊，我……我保证……保证给你生……生个大胖儿子……真的，我还能生养……医生说的，真的三多……我没有骗你……

刘三多厉声叫喊道：住口，谁是你大哥？

朱正刚：是，我不是人。

可就算我不是人，是猪，是狗，可我还是不想拖欠人情。

大哥，你就成全我罢。

刘三多咬咬牙，根根头发竖立起来。

啊啊……儿子啊，老爸给你报仇了……他歇斯底里叫喊着，捏着菜刀扑过来，一刀朝朱正刚砍去，朱正刚兀地倒下！

——这时，几位民警迅速上前，扑倒了刘三多！

放了……把我放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刘三多在民警手中蛤蟆样蹦跳着，将一口唾沫吐在了朱正刚身上……

朱正刚从水泥地上缓缓爬起来，捂着左肩头，从他指缝间有红红的鲜血涌出来。

他说三多谢谢你，你让我心理平衡了。

话还没有说完，刘三多一脚踢来，朱正刚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走！

民警们押解着刘三多，朝楼下走。

三多啊……马三惠凄惨地叫道，冲到刘三多身前，一把将他抱住，被几位民警拽开。

她蜷缩在了水泥地上。

那位老民警紧紧握住朱正刚的手，说谢谢谢谢你朱镇长，你的伤不要紧吧？朱正刚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他还是一只手摁住伤口朝马三惠走去，他对马三惠说，三慧大姐，好了三多不会自杀了，我们下去了吧。

将马三惠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