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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上位者姿态的怜悯,他才不屑于要。
“小洲,你才刚醒,需要照顾,”
自以为和云洲最熟的彦络温柔劝道,“我们什么也不做,就陪着你。”
“是啊,我们都陪着你,”
林岩唇边含笑,深情的目光听听留在云洲身上,“洲洲,你看,我们给你带来了很多你一定会喜欢的东西,玫瑰花,香水百合还有钢琴,你要快点好起来,洲洲。”
裴冽带来的五颜六色的鸢尾花,在刚刚裴冽起身离开的时候就被换掉,粗暴地扔在地上,床头柜这个绝佳的位置依旧属于林岩带来的那束红玫瑰。
云洲的目光随着林岩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床头柜上看见娇艳欲滴,花瓣上的露珠都晶莹剔透的一大捧玫瑰,以及窗边含苞待放散发迷人香气的香水百合,以及墙角的立式钢琴。
云洲闭了闭眼,没说喜欢与否,面上也全然看不到半点为他们的精心布置而感动的高兴之色。
林岩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是还没等他进一步找补,也没等他想明白个所以然来,再次睁开眼的云洲,目光却落在了地板上。
在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束可怜的鸢尾花,精致的花纸被踩脏,花朵无辜地坠落在地上,原本被裴冽一路精心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的花朵此刻都纷纷受伤,好几朵甚至已经从枝头掉了下来,看起来蔫头耷脑。
而那束鸢尾花的配色,更远不是寻常的插花该有的搭配,纯粹是各种颜色的堆砌而已。
当这束花躺在地上的时候,云洲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送给裴母,却最终被丢进了垃圾桶的那束花,和眼前这一束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结局都惊人的相似。
摔在地上的花束,与丢进了垃圾桶相比,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可是这明明是代表爱意与希望的花,它颜色炫目,比只有单调的红的玫瑰浪漫了不知道多少;它的香气淡然扑鼻,比浓郁的香水百合要更安谧沉静,就像他所向往的生活,既热烈又安谧,烂漫且无人打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一群人假模假样地簇拥在中间嘘寒问暖。
“你们都出去,带上你们带来的东西,”
云洲漠然道,“除了地上那束花以外,别的都带走,自己留着、送人还是扔掉我都不管,不要留在这里就好了。”
地上的花?
他们没有买摆在地上的盆景啊。
见没人有反应,云洲干脆一掀被子,自己侧过身来打算下床去捡,只是虚弱的身体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他才刚侧过来一点,头就晕得不像话,险些直接摔下了床,若不是身后有人眼疾手快地将他半揽在怀里,只怕就要病上加病了。
熟悉的温热体温令云洲的脊背蓦地一僵。
身体的本能比大脑反应更快,也比大脑更加熟悉拥住自己的气息。
是,他。
云洲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还没等他从裴冽怀里挣脱开,裴冽就已然先一步松开了手,在他腰后垫了一方软垫,歉意道:“抱歉,洲、云老师,我只是不想你摔伤。”
明明在和其他人“宣誓主权”
的时候,他还一口一个“洲洲”
,可是到了云洲面前却改成“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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