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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裴冽和他说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想让自己知道,他从来就没有什么白月光,有的只是自己吗?难道他还试图用少年时期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情谊绑住自己吗?
简直不可理喻。
哪怕舟舟与洲洲都是他,哪怕是给自己做替身,但替身就是替身,裴冽所给他的,也始终是虚假的爱情。
“抱歉,我不记得了,”
云洲转过身将画作上的防尘布重新盖好,毫无感情地说,“这位先生,如果你迟迟不打算和我交易的话,我不介意将画买给林岩先生,三个亿也已经是很高的成交价了。”
“不行,画是我的,画是我的,不能给他,不能给林岩!”
也不只是哪个词触及到了裴冽敏感的神经,裴冽有些神经质地重复了几遍,接着才想起来自己该干什么,颤抖的指尖艰难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叠支票,小心翼翼地将数字填好,接着才将支票递给了云洲。
“他们不会珍惜这幅画的,只有我,只有我才会珍惜!”
照片撕毁
说完,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一样,裴冽颤抖的指尖自西服内侧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接着取出了那张旧照片。
“你看,只有我会珍惜,洲洲,只有我会珍惜。”
此时的裴冽已然有些忘我,脱口而出的称呼也不自觉地换了回去。
他将那张旧照片递到云洲的面前,就像是将自己的心也一并递到了云洲面前一样。
裴冽迫切地希望云洲看见这张照片能够回心转意,因此眼底目光也带上了几分闪烁。
如果鸢尾花田不足以让洲洲怀念,那这张照片总可以了吧。
他还记得,少年站在花田中央,露出一个漂亮柔软的笑,虽然很害怕自己手里的“铁疙瘩”
,还是乖巧地任由他按下了快门。
舟舟对他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其实他远远在孤儿院见过一次,好像是电视台来录什么节目,想要通过节目为孩子们寻找寄养家庭,只是他作为被其他孩子排斥的存在,自然是又被关在了黑暗的储藏室里,等他被放出来的时候,背着摄像机的人都已经走了。
这是舟舟人生中拍的第一张照片,自己洗出来以后还给舟舟看过,当时的舟舟又高兴又新奇,兴高采烈地对自己说——
“好厉害呀阿冽哥哥!
原来这个铁疙瘩能把画面一模一样地记录下来,比画笔好用多了!”
裴冽忽而又想起,其实云洲在绘画上的天赋,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萌芽了。
作为孤儿院不受欢迎的孩子,孤儿院里少得可怜的那几套画具自然是轮不到舟舟使用的,他只能偷偷从垃圾桶里翻出来被用到只剩一小节的蜡笔,偷偷从废纸箱里翻出勉强还算干净的旧报纸,在上面小心翼翼地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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