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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山月自顾自地,将催情更催命的那些东西隔着帕子收回匣子,蹲身上锁,将帕子一撩,随风卷走。
“走吧。”
贺山月道。
“死了吗?”
周狸娘抬起眼,陡生出一阵眩晕:“舅小姐死了吗?”
“刚刚应该死了。”
贺山月未停下脚步,向三楼门廊走去:“那一声惨叫,通常是将死之人发出的,最后的呐喊。”
周狸娘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如行尸走肉般盲目前行,回房间后,夜饭的食盒已放在桌上。
待看清食盒里的豆腐,周狸娘“哇”
地一声呕了出来。
一晚上,右侧厢房都没消停。
先是铺天盖地的呕吐声,紧跟着呜呜咽咽的压抑哭声,然后是来回踱步又长久矗立的脚步声。
王二嬢被闹得睡不着,嘟嘟囔囔地骂:“狗日的!
还没死呢就好好睡觉吧!
莫不是在等死了好好睡个长觉?”
隔了一会,王二嬢半睁一只眼睛:“你吓她走了?”
贺山月双眼微阖,并未答话。
怯懦意味着听话。
怯懦,同时也意味着脆弱。
早日看清程府绝不是什么福地洞天,趁早带着她的猫儿、树和木雕,去找寻情郎与真正的生活,也并非坏事。
贺山月翻身,在黑暗中面朝王二嬢,难得开口:“她走与不走,留与不留,来与不来,向来都由不得她自己。”
她,她,他,她们,他们,它们,普罗大众们,皆是如此。
第二日一早,黄栀扎着两个鬟髻,别着山月给的那只银蝉,眨着眼告诉贺山月:“舅小姐昨天吐了血,很不好,请了大夫来看,吃药好像也没多大效用。
家里气氛不好,太太叫我来告诉你,今天不上课了。”
死人吃药能有什么效用?
贺山月抬眸,见黄栀神色自然,便递给黄栀一把瓜子,道了声谢。
黄栀走后,与周狸娘同宗的苦黄连,脚尖踩脚跟地来了——足以见得二人关系不佳。
黄连一来,只听门“砰”
地一关,里面便传来瓮声瓮气的哭声和黄连恨铁不成钢的骂声,隔了一会子,便再听门“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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