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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乐法师瞧着的确形如枯槁,可也未曾想到竟如此高寿,心中不免升起敬畏。
小沙弥摇头:“具体不知,了乐这一法号是往下传的,法师说,日后僧的道号也是了乐,所以只晓得了乐法师,再有几年便要两百岁了。”
的确是长寿之人,难怪是法师。
唐袅衣第一次遇见如此长寿之人,也明白为何老法师在里面,适才将她认错了。
快两百年了,人生如白驹过隙,人来人往难免会有容貌相似之人。
难怪季则尘也不诧异,老法师对她说的话,想必老法师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罢。
小沙弥咬了口杏子,忽然用力拍了下脑门,“啊,对了,女檀越,僧险些忘了。”
他从怀中拿出巴掌大小的小香囊递过去:“这乃了乐法师昨夜吩咐僧,今日若是女檀越与僧单独遇见,便将此香囊增给女檀越,里面的东西能助女檀越功德圆满,关键时刻还能救女檀越。”
香囊是用金线缝制的,花样款式与布料虽已经很陈旧了,但却因为被主人珍稀,保存得甚好。
唐袅衣接过香囊,又听小沙弥道:“法师说,现在女檀越切记勿要打开,此香囊是法师用尽此生功德,为女檀越求来的,待到合适的时机再打开,法师还说,香囊能助女檀越两次。”
闻言,唐袅衣握紧了香囊,问道小沙弥:“何为合适时机?”
小沙弥摇头:“僧不知。”
了乐法师是大能之人,能堪破天机,他还不能。
唐袅衣没有再问,摸着杏子咬了一口果肉,酸甜的味道充斥在腔,心中忽然升起难言的不舍。
坐在外面和小沙弥吃了好几颗杏子,天边暮色四合,残阳似要吞噬苍穹,绮丽一片。
溪水对面的禅院终于被打开,从里面行出漱冰濯雪的青年。
他目光落在对面小溪中,正卷起裤腿和袖子,探身去摘莲蓬的女子身上。
她白净的俏脸上沾着般般水珠,芙蓉腮上泛着嫣红如天边赤色的胭脂红,似水中芙蕖,盛得娇艳欲滴。
季则尘注目许久,手腕上多出的一串持珠隐约发烫,才回过神,拾步上石桥。
小沙弥先看见人,忙起身行礼。
唐袅衣闻声转头。
见到季则尘,她忙抱着刚摘的荷花苞,轻盈地踩着青石板上岸。
拉下裤腿擦干足底,穿上鞋子,抱起地上的那些莲蓬和荷花上前。
“少师,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她眼若星辰地抬头看他,也注意到他进去一趟,手腕上多了一串漂亮的持珠。
这兴许就是,他今日来拜访了乐法师,打算要取的东西。
季则尘低头见她微红的鼻尖,神色温和:“天色不早了。”
唐袅衣也在这里待了许久,连忙点头,见他说完一直莫名地盯着自己。
以为是在看怀中的花,便道:“我刚才问过小师傅了,这里面的花是能摘的,所以我便想着时奴房中好像少些鲜活物,多几分颜色会好看些。”
她弯眼笑,也从生疏的少师转称为时奴,明暗地告知,她心中是想着他的。
因为她发现从他出来后,脸上似乎没有了笑,周身的气息亦有些冷沉。
“好。”
季则尘转身往外面行去。
小沙弥弯腰送礼。
唐袅衣抱着荷花和莲蓬,路过小沙弥时也像模像样地行了礼,随后快步跟上季则尘的步伐。
女子的腔调透着不谙世事的甜。
“我摘了三对,在你的禅院放两对,我房中也能不能要一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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