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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徒白一脸难色,菱兰抓着他的手臂问:“世子爷呢?在寻姑娘吗?有眉目了吗?”
徒白并不答。
顾飞第一时间领人去封了各处城门,在京城内的暗卫们,包括国公府内的侍卫,都出动了大半。
不过今晚,这京城就能翻个底朝天。
至于公子……
听到消息的当场,折道去了谢府。
眼下已过去半个时辰。
晨间才暂出云层的阳光过了午时,便再次躲到了厚重的乌云后。
天色沉沉,看起来又在酝酿一场大雪。
谢府的长湖边,冰凌依旧,风还未起,没了太阳,不如早晨那般惬意,可桌上烧着炭炉,倒也不冷。
只是炭炉上煮的茶水,现下已经换作一锅小食,围炉而坐的人,也由一人,变成两人。
谢长渊颇为愉悦地给裴宥倒了杯酒。
“此前只邀你来品茶下棋,还不曾与你一道用过一次膳,今日倒是得了个圆满。”
清酒入盏,裴宥垂眸,并不动手。
“怎么?陪老夫用一顿午膳而已,如此艰难?”
谢长渊抬眸,看着这个甚至比谢南辞还更像他几分的外孙。
谢南辞的出色无人能及,可生来优渥,少了这孩子身上的那股戾气。
若不是垂垂老矣,他倒有兴致亲自将他调教几年,想必成果会相当令人惊喜。
裴宥睫羽微动,抬起眼来,寂黑的眸子里寡淡疏寥。
他没说什么,只依谢长渊所言,持箸用膳。
谢长渊便又道:“吃了那么些年的苦,心中没有怨?”
裴宥在袖中握起的拳早已松开,情绪也都隐在沉寂的眸中:“并无。”
“怨老夫总有的罢?”
裴宥冷然抬眸:“谢大人,都是些可怜的百姓而已,何必践踏?”
谢长渊执盏长笑:“如恕之所言,一群庸碌无为的百姓而已,要他几百上千人的性命又如何?”
裴宥盯着他,唇线微抿。
“今日开心,说这些扫兴的做什么?”
谢长渊举起酒盏,“来,喝酒!”
裴宥撇开了眼,并不举杯。
谢长渊也不介意,很是愉悦地自己浅酌着,三杯酒下肚,又问:“事已至此,如今你待如何?”
裴宥淡道:“该如何,便如何。”
谢长渊大笑:“好一个该如何,便如何!
不愧是我谢家人!
你手中可有证据?该不会妄想一个活下来的死士,就能拿捏住老夫的命脉?”
裴宥面色无波,并不作答。
“老夫若以那温氏女的性命为要挟,要你放弃追究此事,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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