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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迟英立刻道:“没,没什么。”
说着,他谨慎的看了那徐老大一眼,勉强笑道:“我只是松了口气,没想到那个宇文呈真是个草包,倒是便宜了我们。”
听到这话,那徐老大沉默着看着他,目光有些奇怪。
官迟英算是出身名门,可对人没什么架子,别人问他什么几乎是有问必答,但即便这样,他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而且更不是个言语尖刻的人,哪怕之前的陈蔡对他那么不客气,还有队伍里那个年轻人多次奚落他,他也从未在言语上反击过。
可这一次,他却是一开口就骂上了宇文呈,而且——似乎是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感觉到自己失言,官迟英忙笑道:“快走吧,等天亮了被发现就麻烦了。”
那徐老大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
于是,一行人朝着洛阳城疾驰而去,很快,在敲响城门,又对上了口令之后,城门打开了一线,一行人鱼贯而入,总算又回到了这座固执僵硬得仿佛快要成为一具巨尸的城池。
与此同时,在虎牢关内,清晨的校场上已经有士兵们在操练了,而靠近城墙的一排箭靶前,一个人正矗立在初升的阳光中,手上握着一把弓,慢慢的拉开。
是宇文晔。
他手上的并非神臂弓,只是一把普通的弓,可即便这样打开弓弦也让他感到非常的吃力,主要就是肩膀上的伤处不断传来剧痛,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肉在被撕扯着,如果再用力一点,可能伤口就要被撕裂了。
“殿下!”
就在宇文晔咬紧牙关,准备用力拉开弓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申屠泰的声音。
这一声,让他突然有些泄气,手立刻松开了。
申屠泰和沈无峥也立刻走上前来,申屠泰有些着急的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弓,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肩膀,幸好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而另一边的沈无峥面色沉凝,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宇文晔他淡淡道:“我就只是练一下,没什么大事。”
“还没大事?”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申屠泰出身行伍,也不是没受过伤,他最清楚这种时候不能勉强发力,于是说道:“殿下,你的伤可不是小事,这些日子应该静养休息,万一伤口再裂开可就难办了。”
宇文晔转身一边往戍堡走一边伸手掸了掸肩膀,好像随意拂去身上的一点灰尘似得毫不在意,道:“小伤。”
沈无峥淡淡道:“若真是小伤,会一箭都上不了靶?”
这话一出,一旁的申屠泰呼吸都紧了一下。
在两个人得知宇文晔一大早就来校场操练,于是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宇文晔面前的箭靶上空无一箭,倒是地上落了好几支,显然是都失手了,当然,因为有伤在身,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可沈无峥用这样几乎讽刺的口吻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论他们两私下是什么关系,可到底宇文晔还是秦王殿下。
申屠泰脑门上的冷汗都出了一层。
这个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命苦,他的脾气暴躁,从来都是身边的人担待着,哪怕在王岗寨的时候萧元邃对他也多有忍让,谁知道现在他反倒成了“和事佬”
,只怕身边这两个人一点不对就要闹起来。
果然,听到这话宇文晔立刻停下脚步,目光锐利的看了沈无峥一眼。
沈无峥也淡淡的看着他,那平静的态度仿佛一团棉花,可是这棉花里,也是藏着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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