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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首都还是“沙漠化边缘城市”
,一年四季几乎都有风沙,春天尤盛。
今天是3月10号,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正当春季。
陈凡坐在出租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这年头只有四九城内才是城区,四九城外大部分都是郊区,机场附近也是如此。
这一路过去,基本上都是北方农村的景致,远处低矮的房屋、辽阔但荒芜的田野,还有马路上零星的汽车,很没有大城市的格调。
坦白说,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北平都远不如上海和天津繁华。
尤其是民国时期,南上海、北天津,两座城几乎就占了全国城市的一半颜色。
为什么呢?
说来有点悲哀,因为这两个地方租界多,相对全国其他地方,租界有“地理位置优越”
和“社会相对稳定”
两个优势,吸引无数商人前往,这才成就了一南一北两个繁华城市。
而北平就差了些,清末开始几十年来几乎没什么发展。
那时候即便是东北的沈阳和哈尔滨,也并不比北平稍差。
一直到80年代中后期,首都的城市建设才开始发力,从长安街两旁着手,以二环为迅速往四面八方铺开,后来都挤不下,直接搞出一个雄安。
但是现在嘛,确实不够看。
尤其此时外面正刮着沙尘暴,铺天盖地的都是,在太阳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诡异的红色。
(78年春,首都城区沙尘暴)
开出租车的司机是個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头戴解放帽,穿着一身绿色的工作服,看着就很有干部范。
如同后世的首都的哥一样,也是个嘴停不下来的主儿。
或者是职业传统?
老师傅扶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陈凡,“小同志看着挺年轻啊,打哪儿来的呀?是出差还是探亲?”
陈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江南。
探亲。”
老师傅转头看了看他,“探亲坐飞机?您可够可以的啊。”
陈凡打了个哈哈,“来回路费报销,也就坐个新鲜。”
老师傅,“呵,阔气啊。
您亲戚住前门哪一片儿?”
陈凡,“大栅栏胡同。”
老师傅,“好地方啊,那地方可不得了,同仁堂、内联升、广和园、六必居、大观楼电影院、……,要买什么、玩什么都不用跑远,门口就有。
而且出去就是前门,正好可以去广场上逛逛,还能去纪念堂瞻仰伟人,……”
陈凡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师傅闲聊,看上去相谈甚欢,嘴里却没几句真话,倒是打听到不少消息。
其中一条便是:前门就是正阳门!
瞟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老师傅,陈凡轻轻舒了口气,好险,差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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