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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上前扶起他,眼中盈着泪。
袁沃瑾抓着她上下查看了一番:“母亲可有哪里不适?”
中年妇人身着朴素,却大方雅致,她笑着摇摇头:“为娘无碍。”
袁沃瑾又探问:“王上他——有没有为难您?”
妇人宽慰:“他虽有野心,但只是利用了你,并未伤害为娘。”
袁沃瑾点着头,许久不见,仿佛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从识字到练武,母亲陪伴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时间是同兄弟们一起,乃至他虽心系母亲,可当真见了母亲,又无法同寻常百姓家一般与母亲说着贴心的话。
妇人心知他性情,主动打开话题:“你在楚国的事,我也听说了,虽说王上利用了你,但到底为你解了围。”
袁沃瑾在案前坐下:“这话是王上说的么?”
妇人摇头:“娘知道你心寒,也不劝你死忠于君王,娘唯一的诉求,就是你平安。”
袁沃瑾抬头看向她:“娘……”
妇人握过他的手:“娘听闻你从楚国带回来一名女子。”
袁沃瑾别开视线:“不是,他……”
“娘不介怀她是楚国人,”
妇人截断他的话,“娘只想问你一句,是否中意于她?”
袁沃瑾哑了哑口,这几日他精神紧绷,脑子里时刻都是小皇帝的生死,也没在意下人如何猜测,更别提坊间传闻。
他本想告知真相,可见母亲期盼已久的并非是他带回来一名质子,倒是一个心仪的人。
这对母亲来说,很重要吗?
袁沃瑾回道:“孩儿并不中意他。”
妇人有些诧异:“那你千里迢迢带她回来……”
妇人有些捉摸不定。
袁沃瑾如实道:“他只是一个质子。”
“质子?”
妇人闻言惊讶,“一个女子为质,莫非是楚国皇室之人?”
想否认的话到嘴边,最终他还是点了头,在来郑国的路上,郑王并未发布挟持楚国皇帝的消息,他在磨,磨到能取到那一碗心头血为止。
妇人却有些不懂:“质子为何不随郑王回宫,却在将军府,还在……你房中?”
袁沃瑾再次哑了口。
想起坊间传闻,妇人又笑了出来,靠近他些低声问:“可是琼儿有意于她?”
这一次,袁沃瑾没有再否认,而是在思考要如何同母亲解释。
妇人正回坐姿:“娘在王宫时,与皇后待得久,她念着她那表妹妹,一心想介绍于你,补偿王上利用你一事,我没直接应下此事,左右想问你意见,听那坊间传闻,只当你已有所属,改日去宫中与皇后说一声,可你既然无意,娘也不好回拒。”
话说完,她侧眸暗瞥袁沃瑾一眼。
袁沃瑾蹙了一下眉,膝间担搁的手蜷握住衣裙:“不瞒母亲,孩儿确实……有意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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