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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福看来,杜鹃这人长得不错,办事也麻利,只是有些小家子气,脑子不懂得转弯儿。
二少爷对小桃姑娘的喜欢,明眼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不管是长情也好,还是一时新鲜也罢,既然二少爷喜欢,身为奴婢的,就应该顺应的主子的心意才行。
杜鹃虽然在朱家的时间不短,但到底连个姨娘都不是呢。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既然连个正经姨娘都没混上去,心里就该明白点些。
朱福瞄了一眼屋里,听闻好像有了动静,便按住杜鹃道:“你先别动,姑娘可能是醒了,我先去瞧瞧。”
杜鹃咬着唇没言语,朱福已经重新闪身进去,站在外间,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果然,二少爷正在说话呢。
小桃缓过精神,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一个颀长身影立在床头,正是朱锦纶,不由伸手唤道:“二爷……”
朱锦纶示意她别动:“伤口刚包扎好,你别乱动,省得再出血。”
小桃闻言微微点头,眼眸流转间,发现自己已经在朱锦纶的屋子里了。
朱锦纶按着床边坐下,缓声道:“脸上和身上还疼吗?”
小桃眸光一闪,没回话,只是闭上眼,轻轻咬着唇瓣,片刻,两行热泪便从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
朱锦纶见她又哭了,不禁轻叹一声,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斥责道:“你也真是傻,为何不早和我说?”
他曾想到过,她可能会被人欺负,却没料到,她们竟会下这么重的狠手。
“奴婢的脸是不是……”
小桃呐呐地看着他,咽下喉头的哽咽,手指轻碰脸颊上敷着的纱布,语气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她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真的会破相。
方才,她故意贴着耳根下方的位置刺进去,力道也是正好适中,没有深刺,只是故意做做样子,吓唬别人而已。
朱锦纶的语气仍然淡淡的,抓住她的手心,握住掌心道:“只是一点点皮肉伤,不会留疤的。”
说到这里,朱锦纶的黑眸随即掠过一丝不解,可出口的声音仍是淡淡的,“别人这样伤你,你为什么不躲?”
仔细想想,一般人遇到这样危急的情形,一定会竭尽所能地保护自己才是。
“奴婢……”
小桃咬了咬唇,故作可怜地道:“奴婢不敢……”
“为什么?”
朱锦纶看着她,不懂她的回答。
小桃咬着唇,低下头,用最小的声音道:“杜鹃姐姐说过,奴婢若不想受罪,就要对她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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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纶的神色整个黯沉下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她还说什么了?”
小桃紧握着他的手,眼眸中泛着泪光:“她还说,奴婢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二少爷您对奴婢只是一时新鲜,早晚都会厌倦……她让奴婢好自为之,不要痴心妄想……”
晶莹的泪珠无助地垂挂在她的两颊。
“奴婢无欲无求,只想跟在二少爷身边,可杜鹃姐姐,就是不肯放过奴婢,处处针对奴婢,刁难奴婢,甚至还想毁了奴婢……”
朱锦纶有些听不下去了,霍然起身道:“去把杜鹃给我带过来。”
朱福顿时被他吓了一跳,
忙应声而去,结果,因着走得太急,还差点脚下拌蒜,直接摔跤在地。
杜鹃正站子啊屋外,见他神色慌里慌张,踉踉跄跄的模样,忙道:“二少爷怎么说?”
朱福无奈地摇摇头:“姑娘赶紧和我一起进屋吧,二少爷说要见你。”
杜鹃之前还想着要去和朱锦纶当面解释个清楚,可是真到了这会,她又有些胆怯起来。
小桃那丫头实在太狠了,居然不惜伤了身子来对付她,万一二少爷真信了她,自己岂不是要遭殃了。
杜鹃脚下一顿,望着朱福小声求道:“福兄弟,求你帮我去找二夫人,如今,只有她能为我说话了。”
朱福闻言,猛地后退一步,瞪着眼睛,比划起来道:“别别别,姑娘,这种时候谁敢去传话啊?二少爷正在气头上,我纵使想帮你,也不能冒险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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