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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您要走啦?”
张鹤龄欣喜的询问道。
瞧着刘吉审视的目光,张鹤龄急忙改变语气,很是不舍的说道:“叔父啊,我舍不得您啊,您回去之后,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能太操劳了。”
“叔父走后,汝闺女吾养之。”
刘吉早就该离开了,奈何,天寒地冻,他年龄又大了,所以在京城中多待了三四个月。
如今已经是弘治五年,春暖花开之际,他便动身返回老家。
“呵,想的挺美。”
刘吉也在叮嘱张鹤龄:“你啊,是个外戚,天然就是站在皇权这一边的,再怎么与朝中大臣来往,他们也不可能信任你。
对他们多用点手段,只要皇上向着你,你就不会出事。”
“嗯,叔父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对付朝中大臣。”
刘吉很不放心,他宦海生涯四十余年,所经历了太多风浪,明着的,暗着的,来自政敌的攻击,来自同党的背叛……都让他深知,想要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绝非易事。
“面对官员时,丝毫不能怯弱,时不时的抽打他们,要让他们明白,招惹你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这样你才能安心做自已的事情。”
“嗯,明白了!”
刘吉轻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与他同朝为官的,包括他的那些同党、好友,如今要么已经致仕,要么就退居二线了。
所以真正让他放心不下的,只有张鹤龄了。
不过张鹤龄这家伙,很显然没认真听话,眼神一直瞅来瞅去的。
“但是!”
刘吉忽然提高了音调,吸引了张鹤龄的注意力,大声道:“皇权保护着你,但是也会害了你!
自古伴君如伴虎啊,要想这辈子平安无事,你就必须取得实实在在的功绩!”
刘吉为张鹤龄规划着职业道路:“我看你这人,压根不是读书的材料,指望你著书立传是不成了,治理一方嘛……估计你也没那个才能,出谋划策吧,应该都是歪点子。”
张鹤龄不满的反驳道:“叔父,为何轻视我?”
“不是轻视,是正视。”
刘吉自顾自的说道:“但你也不是毫无优点,就比如说,你很能打……要是上了战场,肯定是一员猛将……北方也不太平啊,听说蒙古蠢蠢欲动,妄图占领河套地区。”
“你啊,未来的功绩就是要立军功了,什么封狼居胥啊,饮马瀚海啊,禅于姑衍啊……只要能来一遍,你这辈子就安然无恙了!”
张鹤龄撇撇嘴,好家伙,这是华夏两千多年的武将最高成就,在你嘴里,怎么变得如此简单,就像是上个茅厕一样。
“你怎么不给我打打气,让我来个张鹤龄下西洋,走打哪,打到哪,哪里就是大明的版图呢?
刘吉笑了出来,摇头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蒙古的小王子连番战败,早已元气大伤,如今只能像个窃贼一样,在边关肆虐,不算什么大患。”
“嗯。”
张鹤龄细细琢磨这件事,不光刘吉提到过,就连英国公张懋也说过,像这种经过土木堡之变的老臣,他们的目光,相较于朝堂上的年轻后生,总归是更长远一些。
蒙古不除,永为祸患。
“我这样一个年轻人,又怎么能执掌兵权呢?”
“霍去病当上冠军侯时,不过二十四岁,你担心什么呢?”
刘吉眯着眼,又道:“天津卫城南的第三间草房,住着一人,此人通晓军事,日后你若是上了战场,可以寻求此人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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