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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开他的手,我转过身面对他:“景熠,在宫里的那一年,比之前十年都要让我伤心难过,也比之前十年都要让我欢喜满足,无论如何,我没有悔过。
你懂么?”
不等他说什么,我踮起脚送上自己的唇,告诉他我的甘之如饴,我的度日如年。
做刺客终极目标,自然是乾阳宫政元殿,景熠拉着我进去的时候并未隐藏身形,直接推门而入,然而却没有引起任何惊呼慌乱,反而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飞快响起:“哎呦皇上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几日——”
蔡安的声音在看到我之后戛然而止,呆了一呆,他开始结巴:“皇……皇后娘娘……”
这也罢了,在我对他笑了笑之
后,蔡安感慨到几乎热泪盈眶:“皇后娘娘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一年来皇上是怎么过的,他三天两日的往外头去,奴才瞒上瞒下又是怎么过的……”
我瞧着他把刚才说给景熠的话直接搬过来,甚至带了抱怨,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
景熠也是一般模样,白了蔡安一眼,打发着,“不赶紧的去打点,那么多废话!”
见蔡安连声应着去了,景熠到案前翻着积压的奏折,重要的紧急的蔡安都给挑出来摆在明面上了,景熠顺手撩开来看,提笔勾划。
我知道他这一趟去金陵,来回少说也要六七日,无论是拿了什么样的借口给外头,对于一向勤勉的景熠的来说,多日不露面大概已经引起了朝臣的怀疑和微词,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摆平急务才能掩盖过去,这种状况往日里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
于是也不去扰他,就近坐了,盯着他看。
政事上的他一向严肃,以前我总觉得吓人,现在却发现同样令人贪恋,让我看着都会不觉微笑。
一会儿,不知是在手里的折子上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什么,他突然抬头来看我,两人目光刚好对上。
“怎么?”
我也不掩饰,淡笑,“莫不是折子里批判的是我?”
景熠一扬眉,手里折子一丢,又拾起一份:“怎么可能。”
“那就是皇上看天色晚了,打算传召侍寝。”
见他面上一僵,我笑着:
“蔡安还没回来,要不要臣妾去外头叫个人进来?”
一句臣妾惹得他缓和下来,对我道:“你坐一会儿,我处理完这几个折子,送你过去。”
我闻言起身走到他面前,把他手里的笔拿下来:“我自己也认得路,倒是你,手臂上的伤才愈合,还是少用为妙。”
景熠没有与我争,手指敲了敲手里的奏折说:“沈霖的。”
我一讶:“他与你说事还要写折子?”
“他没在京,”
景熠道,“北蒙老国王驾崩,那牧继位,沈霖去恭贺了。”
我愣住,心里一动,嘴上出口的是:“那沈霖报了什么?”
景熠看着我,一时没应。
我意识到失言,忙摇头:“朝政的事,我不问了。”
“没什么,”
他亦摇头,“北蒙的继位大典不若咱们的繁琐,已完成了,说是那牧要以国王的身份到京城来一趟,以示两国交好,择日启程,沈霖便等着与他同路回来,要在那边耽搁些日子。”
“哦。”
我不知道景熠与我说这些是不是妥当,也不好品评什么,只是点头。
“言言?”
见我不再吭声,景熠叫我。
“嗯?”
我抬眼。
他看着我,目光温和:“你是想问那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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