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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动了,很快又猛然停下。
青竹探头回来,咬牙切齿的,十分恼火:“姑娘,他们耍赖不让过,不然就让奴婢……”
青竹抬了抬手,做出想动手的动作,但也知道现在还冲动不得,只好放了下去。
安与时脸上也多了几分不耐,没好气地掀开车帘:“高砚书,你身份尊贵,连体面都不顾了么?”
“你这性子,怎么反还渐长了?”
高砚书也恼火地掀开车帘。
这时候,高家的马车缓缓向前,虽是去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车窗刚好挨在一起。
看着这张温文尔雅的脸,安与时心下莫名翻涌。
首先是原主对高砚书的喜爱,早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所以心里有一种难以遏制的悸动。
而这种悸动让她很火大,导致短短一瞬过后,就只剩下对高砚书的恶心。
本身这个渣男也确实让人恶心。
由于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实在懒得佯装,高砚书把她脸上不加掩饰的不耐烦看得一清二楚。
“呵。”
高砚书冷笑出声:“安与时,你当你做出这么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就能引起我注意了?”
安与时眸子一冷:“高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怎么连个大夫都请不起么?若请得起,怎么没给你看看脑子?”
高砚书被气笑,嗤道:“不得不说,你如今有了靠山,当真是原形毕露!”
对此,别说青竹,就连安与时都差点没控制住想打上去的拳头。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安与时!”
高砚书的音量拔高了些:“我从前只当你不守规矩,却不想你如此冥顽不灵!
你挑唆裴将军命人把周姑娘押往紫光寺,自以为这般就能嫁入高家当高家宗妇了?那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是用错了伎俩!”
安与时都惊呆了,她做了什么?
究竟为什么要忍受高砚书这种无稽指责?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原主还在的时候,由于一直没对高砚书死心,还真就时常给高砚书送东送西。
每个月就那点月例银子,早就为此破产了。
想来,周婧芙之所以一心要除掉原主,就是因为这个吧。
虽然原主只是乖巧可怜地聊表心意,也从未有过争夺越轨之想,可周婧芙如何能忍呢?
看安与时叹气不说话,高砚书只当是自己说对了,当下越发来劲:“你知错不改,一错再错,别说高家嫡系,就连高家庶出旁支也不会迎你进门!”
“如今,你一个小女娘居然还和尊亲对着干,你是嫌自己的名声还不够臭吗?”
“啧啧!”
高砚书是极尽鄙夷:“想当年,孟国公何等英姿,对你看重,把你养在身边,不说把你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该能成个大家闺秀,可你看看你自己,孟家颜面何存啊?是在板材里都能跳起来……”
砰!
一声闷响,高砚书喋喋不休的念叨戛然而止。
安与时收回拳头,看着高砚书顶着一个乌眼青,哼道:“下次再有高家的拦路狗,打!”
军医军医,随军呐!
就算没有特种兵那么厉害,可身手能差吗?
她摔下车帘,看着已经关节红肿的拳头尤不解气,低声吩咐闻夏:“回府以后,你拿些银子出门,找些小乞丐,把方才高砚书口不择言辱骂英烈之事宣扬出去。”
“啊?是!”
闻夏还惊恐地看着安与时的拳头,刚才姑娘出拳好快,她甚至都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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