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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觉得沈听霜的笑容过于刺眼,老夫人忍受不了那样的审视,别过了头,良久才听她低声道,“唉……是我,也不是我。”
老夫人说完就垂着头一直低声叹气的。
见老夫人实在难以启齿,沈嬷嬷索性心一横,跪在沈听霜面前,颤声道,“二小姐,老夫人糊涂呀,当初老夫人是想给先夫人找不愉快,却不知道先夫人有心疾……”
什么?
一句话,让沈听霜仿佛定在原地,动也不动地僵在那一般!
怪不得就连舒娴也说,老夫人虽说推了先夫人,下手并不重,先夫人也是跌坐在椅子上,可是却因此丧命,怎么想都不合理。
沈听霜好像突然跌入万丈深渊,思绪一片空白,随着愈往下坠落,只剩一颗心脏强烈地跳动着,仿佛证明她此刻还在……
慢慢她的头脑有些昏沉,脑海中的思想像是无法聚拢在一起的烟雾,飞散出去……
“霜儿!”
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跃了进来,一把扶住怔愣的沈听霜。
沈听霜稳住身子后,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牙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知道我娘有心疾?”
沈老夫人依旧沉浸在看清男子后的震惊。
“霜儿问你话,快说!”
中年男子逼视道。
“老夫人说过,这心疾大都是心思不畅时才能发现的,老奴……老奴斗胆猜测……因为先夫人以前在赵府的时候,有赵将军和赵老夫人的疼爱,还有哥哥们的宠爱,先夫人心情开朗平和,甚少有忧思的时候,才没有发现吧……在侯爷……侯爷您纳妾后,先夫人时常忧愤俱加,引发了忧思,这才让老夫人发现了。
可……可老夫人那个时候已经晚了,老夫人……老夫人是因为想让先夫人劝说侯爷纳妾,先夫人态度坚决,说什么宁愿一死也绝不如老夫人的愿,才让老夫人一时气急,这才……这才造成了悲剧,老夫人……”
沈嬷嬷诚惶诚恐地咽了一下口水,见男子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慌乱低下头说道,“老夫人害怕就没将先夫人有心疾这个事情说出来!”
沈嬷嬷说话极为讨巧,明明是她们主仆想要致先夫人于死地,刚才还说什么老夫人当初只是想给先夫人找不愉快,人命在她们眼里就这般不值钱,现在不提老夫人想要故意耽误先夫人的病情,只说为时已晚,便做罢。
“分明是老夫人一直隐瞒我娘的病情,见强行纳妾只会见离了我父亲的心,便从我娘入手,可我娘却不按她的心意来办事,其实,当时那一推,并没有太大影响,不过是老夫人看我娘脸色不对,想起心疾的事,便心生一计,硬生生气死我娘,”
沈听霜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逼视着沈嬷嬷,“对不对?”
这些舒娴离得远并不清楚,也是沈听霜得知心疾后从中猜测。
“对……”
沈嬷嬷用袖子擦了擦汗,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唾沫,对上沈听霜那阴森的眸子,竟让她心中一颤,有些斑白的鬓边生出冷汗。
此刻,靖安侯甚至顾不上问沈听霜是什么时候怀疑老夫人的,他完全沉浸在这个消息所带来的震撼中。
沈听霜生母赵玟儿死的时候,他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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