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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孽子不配入王家祖坟,”
面容慈祥的王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冷漠至极,“也不必劳烦衙门看守,直接丢去野坟场就是了。”
这话说的,阿德都没法接了。
而王老太太和王香也是一脸平静。
或许对他们来说,死的不过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过。
半晌,阿德才说:“那得签个文书,不然日后不好说。
你们确定不再看最后一眼?”
一家人都摇头。
王老爷子道:“看了,难不成还能从小重新教导?子不教,父之过,”
他重重叹了口气,竟对儿媳说,“那孽障成了那般模样,都是我的过错,来日我百年之后,也不许入祖坟。”
这话说得极重,惹得婆媳俩都低低抽噎起来。
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阿德也不禁肃然起敬,更没法儿待了。
走的时候,他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王河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一副骨架了。”
“他们作何反应?”
谢钰动作一顿。
雨珠顺着房檐击打着他的手背,水花凌凌,似打在白玉上。
“很惊讶,”
阿德又回忆了下,再次肯定道,“非常惊讶。”
惊讶……
他们对王河的死早有准备,却对这样的死法惊讶,可见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就是说,若埋尸人真的是他们,王河入土后被老鼠啃光的事情,并非本意。
谢钰起身,甩手,一串水珠便顺着他的手背飞了出去。
这算什么?
连老天都在帮他们,天时,地利,人和吗?
天意如此?
有个新来的衙役意图表现自己,见状便大咧咧道:“大人,不如让卑职去捉几个人来,也不必同他们客气,几个板子下去,还有不招的?”
话音未落,却见元培等人齐刷刷望过来。
“混账!”
霍平喝道。
他虽生得威猛,素日待兄弟们却极和气,此时骤然爆发,凶性扑面而来,那衙役的冷汗瞬间涔涔而下。
就连平时最喜欢与人玩笑的元培也没了笑意,冷冷道:“你有证据么?”
那衙役已然感觉不妙,却还是本能地摇头,“没,没有。”
“那还不滚?”
元培骤然变脸。
按照律法,衙门确实有用刑的权力,但前提是“证据确凿”
,而嫌犯却“拒不认罪”
。
如今衙门连点像样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动什么刑?对谁动刑?!
若人人如此,破案途中稍有滞涩就动刑,天下还不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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