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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开封府的人还挺热情……马冰压根儿没想到他们会来贺喜,把人请进来时都有些懵。
等王衡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元培才小声道:“快给老霍瞧瞧,他头上给人砸了下,才刚都见血了。”
“你们怎么不找方才那位王太医?”
马冰去一边洗手,顺口问道。
霍平有些不自在地说:“他老人家什么都好,就是……忒磨人。”
太医们常年给皇亲国戚看病,小心谨慎惯了,当真絮烦又唠叨,不管来瞧什么症状,总要二话不说掉书袋,东拉西扯一大堆,听得人头昏脑涨。
好不容易忍着听完,这病症到底要不要紧呀?又绕来绕去不肯给个明白话。
马冰忍笑,戳戳霍平小山一样的身板,“你倒是坐下呀。”
那么老高,她得跳起来才能看到头顶。
“哦。”
霍平抓了张凳子乖乖坐好,瓮声瓮气道,“有劳。”
“不劳,”
马冰拨开他的头发看,“诚惠纹银二两。”
霍平:“……”
还是熟悉的味道!
元培惊得原地跳起来,“你都在开封府供职了,竟然还要钱?二两二两,你干脆叫马二两得了!”
马冰理直气壮道:“具体的聘用文书得明儿才能下来,也就是说,现在我还是自由身,你们来看伤,当然得花钱!”
元培给这一通话说懵了,站在原地砸吧下嘴儿:
按大禄律法,她说得好有道理!
霍平头上的伤口约莫半寸长一分宽,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把附近几缕头发根都泡透了,看着还是挺唬人的。
不过其实只是表皮撕裂,如今天气干冷,小心养几天就好了。
“怎么弄的?”
马冰取了剃刀和烈酒,“这几撮头发要剃掉,不然没法儿上药。”
霍平浑不在意道:“赌鬼醉鬼罢了……”
之前他奉命带人去掀了几个地下赌坊,几个赌鬼输得眼都红了,正吃得烂醉想赢回本来,眼里哪儿还有什么王法尊卑,只知道谁拦着他们发财就跟谁拼命。
一时间,那赌场里人哭鬼嚎,胳膊腿儿乱飞,也不知谁扔了个铜制烛台过来,霍平光顾着看护手下了,自己却冷不防挨了一记。
“对了,听说不少百姓来揭发徐家父子的恶行,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马冰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结果就见元培和霍平对视一眼,前者为难道:“二两啊,并非我们有意隐瞒,只是按大禄律法,与人犯有关的亲朋需回避。
你们毕竟连续数月往来甚密,勉强也算得上半个朋党啦……”
“这样啊,”
马冰点头表示理解,旋即暴怒,“谁是二两啊混蛋!”
元培放声大笑,霍平也难得跟着笑了几声,憨憨的。
马冰三下五除二处理好伤口,没好气道:“给钱,走人!”
霍平默默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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