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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烟,你先带刘全洗洗脸。”
刘全脸上一红,眼眶里蓄积着泪水,善保笑,“我要先去给婶婶请安,一会儿再跟你说话。”
“是,奴才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一定要再卖回来。
善保没料到董鄂氏竟然知道刘全,董鄂氏道,“他祖父原是咱家的管家,他出生时,我还瞧过呢。
他父母还在吗?”
善保只得去看福保,福保摇头,“不在了。
我记得在福建,都生病过逝了。”
“这孩子如今还记得主子,是个有良心的。”
董鄂氏边说边看善保,善保一副老神在在,却没搭话,刘全的意思,长眼的就知道。
可不知为啥,他一瞧见刘全就立马想到若干年后的那条白绫,一时犹豫了。
谁也没看出善保的犹豫,就瞧着善保还跟往常一样温和斯文,董鄂氏知道善保向来耐性极好,怕是避闲,不想开这个口呢。
福保附和着,“可不是,去年年根底下,刘全还送了俩只老母鸡来呢。
他是被……嗯……小额娘撵出去的。
我阿玛过逝后,大哥派刘全去江苏给外祖父请安,回来被小额娘找寻了不是,撵了出去。”
“倒是个忠仆。”
董鄂氏赞了一句,“飞燕,叫刘全进来,他既来了,还一片孝心,总不能这么打发出去。”
还是要亲手把把关。
刘全不但洗了脸,还换了衣裳,府中奴才的工作装,天青色棉布衣袍。
刘全请了安,董鄂氏赏他个座儿,他也不大敢坐,屁股挨了四分之一,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奴才的衣裳有些脏,怕主子瞧着不雅,就先借了小墨哥的穿。”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董鄂氏嘘叹,“你家世代在府上当差,听说,你当初也是为了护着大爷二爷才被撵。
委屈了。”
刘全满腹心酸,流泪道,“护着主子是奴才的本份,奴才不觉委屈。
当初还是大爷为奴才求情,奴才方能拿着身契离开,否则不知道被卖到哪儿了呢?奴才出去这两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再回来伺候主子……只是大爷担心奴才被索绰罗家记恨,一直不允许奴才回来。
后来奴才听说二老爷、二太太回京,总算是好了。”
刘全相貌清秀,还有几分口才,将一颗赤胆忠心描述的催人泪下。
“若是主子不嫌弃奴才粗鄙,奴才情愿还回来伺候主子。”
善保轻叹口气,刘全是非留不可了。
这样的忠心奴才,如果
真赶出去,岂不叫人寒心。
董鄂氏询问善保,善保道,“既如此,就让刘全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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