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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胸与气魄,终究还是远远不如眼前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谢翱顿首再拜。
……
今日的南澳岛,风急浪高。
一艘三百料海船,费了许多劲,才终于靠上了西部岸边一个刚建起不久的码头。
收帆落锚,捆紧缆绳。
粗糙的码头,随着缆绳一缩一紧,与海船一齐摇晃。
离码头不远,一座刚建好的平房内,冲出数人,在风中与船上之人相互叫喊。
随之,船上的水手与码头上的伙计,开始将船上的捆扎完整的货物,一件件地搬至那座平房之内。
砖砌的平房门窗俱全,屋顶齐整,里面只有数张草席。
住人非常简陋,装货却恰好可用。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两百余艘船七千多人进入广东,在不能随意抢劫的情况下,后勤粮食保障自然得自行解决。
一部分指望香山岛的筹措,一部分由泉州提供。
位于闽粤交界的南澳岛,在佛莲将岛上海贼清理干净后,便成为蒲家船队在海上建立的最大粮食中转仓。
这艘货船,是蒲家自泉州送来的第三批粮食与补给。
算上来,仓房之内已经堆足七千多人半个月所需的粮食。
黑瘦的陈机察,身上披着一件破烂的袄子,露出沾满黑泥的胸脯。
两条裤腿,一边只剩数个布条,另一边卷至腿根,如同一个刚从盐池里拔出来的老盐农。
光着的两只脚丫,一脚深一脚浅,向码头处歪歪扭扭地行来。
“谁,站住!”
砖房之外,一个持刀伙计大吼道。
“我,我的家呢……”
有气无力的陈机察,呆滞地看着砖房,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你是谁?”
伙计奔向前,疑惑地看着陈机察。
“这里,原来是我的家啊,我的房子呢?为,为什么不见了……”
另一个伙计随之而来,斥道:“房子被海浪冲走了,快滚吧!”
“不,不可能啊……”
陈机察干嚎着:“我,我房子里还埋着十几文钱啊!
你们把我房子拆了,钱,钱呢?”
“放屁!
这里原来几个破木屋,就剩几块破砖瓦,有个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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