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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挪动一点儿,直哉少爷那双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的眼睛就瞪了过来,像那晚一般,眼瞳竖起,淬满了阴毒。
他冲我说:“你也是个贱女人。”
我怔住,呆呆地看他。
他不过瘾:“贱女人。”
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贱女人。”
“贱女人。”
我彻底忍不住了,撇开嘴就想哭,却被直哉少爷大力捂住嘴巴,“你要是敢哭出声,我就掐死你。”
说着,他另一只手果真移到了我脖子上。
我不敢哭出声了,只有眼泪止不住的掉。
眼前的视线完全被水汽朦胧住了,使我看不清直哉少爷的脸。
他的声音却一字一句很清晰:“你以后不准叫得跟她一样大声,一点规矩都不懂,荡.妇一个。”
我没听明白,却记住了他最后那句“荡.妇”
。
因为我还在喜江阿姨那边做工时,经常听到其他人的脏话里带“荡.妇”
二字,虽然听不懂具体在骂什么,但明白是很恶毒的话。
那天直到天色灰蒙蒙,家主大人和二长老夫人离开,我们才从柜子里出去。
一出去,直哉少爷就满身戾气地要走,我慌慌乱乱扯住他的袖子,问杏花在哪。
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的脑子是浆糊吗?你的那只臭猫早就被我杀了,杀了!
搞不明白吗?再来烦我就立马宰了你!”
他语气很烂地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只留下我呆愣愣在原地,不太明白“杀了”
是什么意思。
我去问住同屋的女佣姐姐们,她们支支吾吾,不答反问:“奈穗子是从小就在这里做工吗?”
见我点头。
她们躲躲闪闪,“那也没上过学?”
我再次点头。
她们叹口气,摸摸我脑袋,“杀了就是……唉,奈穗子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我不解于她们的话,但看着窗台上放着的栽种了紫花的花盆,我终究是不忍心不管,每天早上一起来便给它浇水。
直到后来花盆被直哉少爷的弓箭射穿,泥土撒满我的被褥,那朵迎风微颤的紫花也烂了大半,恹恹的活不久,没人敢重新将它栽种。
我一日日见它,它一日日凋零,最后变成干巴巴一条,我便再没养过东西。
杏花找不见时,女佣姐姐们还会围上来安慰我;
紫花枯萎了,女佣姐姐们却只目光怜惜地远远望向我。
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大家都明白了直哉少爷很讨厌我这件事,将我要来当女佣,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欺负我。
所以都自动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
直哉少爷对我的讨厌也更明显了,每天我都有做不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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