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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夫人见哥儿俩一道回来,面儿上带着倦意,忙道,“可是累着了?”
兄弟二人先请安,富察夫人摆手让他们坐了,又命丫头端了果子点心给他们吃,福康安道,“额娘,没事,就是有些乏。
今儿善保的案子过堂,听着叫人心里难受。
对了,额娘,让丫头们收拾些补品,明儿我瞧瞧善保去。”
福康安道。
富察夫人忙问,“到底是怎么着了?老大,是你们衙门审的吧?”
看向福灵安。
福灵安虽不是富察夫人亲生,他生母早逝,自幼也是养在嫡母身边儿,感情融洽,不然也不会娶了郡主,这里多有嫡母帮衬。
福灵安叹道,“额娘,别提了,万岁爷都去了。
说起来也是善保家倒霉,要不说娶妻娶贤呢,老话断不会错的。
他是冤枉的,害他之人就是他继母的阿玛,吏部尚书索绰罗大人。”
“我的天哪,两家也是亲戚呢。”
富察夫人唏嘘不已,“这也忒作孽了。
为了什么啊?总得有个缘故。”
福灵安瞧了弟弟一眼,生怕母亲多心自责,还是瞒
了下来,“还不是因着先前善保继母做的那些没脸的事儿,不说反省,倒恨上了善保,摆了个乌龙阵,幸而万岁爷圣明,才不使奸人得逞,还善保公道。”
笑道,“福康安说的很是,善保挨了板子又在牢里呆了这几日,身子怕是撑不住了,福康安过去瞧瞧,也是应当的。”
“善恶到头终有报。”
……
兄弟二人自母亲那儿出来,很默契的去了小书房中,福灵安还是问了福康安一句,“善保这官司透着诡异,那个杂耍艺人,他是如何知道的?还有,索绰罗大人身上的熏香,就算是他那胭脂铺子制出来的,铺子里熏香多了,怎么他就能认出是哪一种?你去他家打听打听。”
“我也正想问他呢。”
福康安明白哥哥的意思,这件事,正着说得通,索绰罗英良也认了罪。
可反着来想,更让人心里发寒。
莫不是计中计?
福康安摇了摇头,“进士三年才一回呢。”
谁会浪费这个机会?不过如今善保也不比考中进士差,还扳到了一部尚书。
心绪一时万千繁杂,如乱麻一般,理不出个头绪。
福康安低声道,“他才几岁,照大哥说的,岂不是妖怪了。
就是他叔叔,回京不过这几年,索绰家是何等家世,岂是他们能算计的?应是赶了个巧。”
“我也这样想。
善保虽有几分聪慧,应该不至于此。”
福灵安喟叹,“英良做了一辈子官,临了竟栽在善保手里。”
“大哥,你瞧万岁爷会怎么判呢?”
福灵安拿起书案上一方紫玉麒麟镇纸,“不好说。
哼,善保虽是苦主,却失于厚道了。”
福康安撇嘴,不以为然,“他再厚道下去就要没命了,厚道!”
很有几分气愤。
福灵安却似未闻,微勾了唇角,眼睛却在镇纸上流连,“原本,他已是拿到了英良陷害他的证据。
这已经够英良喝一壶了。
接着,他又将两家那点子渊源抖了出来,一个怨望,一个失德,光这两条大罪,英良死不足惜……唉,不知道他家的爵位能不能保住呢。
说起来,他家三儿媳还是表姨母的女儿,咱家的远房表妹,怕阿玛又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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