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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道铁门,才到善保所在牢房。
步军衙门多是处理旗人之间的官司,大牢的境遇也较一般牢房好些,福灵安见过善保几次,常听自家儿子闺女念叨,对他很是优待,虽是
牢房,里头石桌石椅石床一应俱全,干净整齐,只是到底是牢里,常年不见阳光,难免霉湿阴潮。
善保趴伏在一床锦被上,身上盖了一床,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神色清明,只是脸色微白。
君保微微放下心,牢头开了门,大管家将被子抱进去,便退下了。
牢里只善保、君保、余子澄三人。
“我先看看你的伤。”
君保坐在床侧,掀开被子,手伸到善保腹下打开汗巾上的扣带,褪下裤子,善保疼得一声低叫,额上沁出一层虚汗。
君保吁一口气,“还好,打得不重。”
他自军中出身,什么没见过。
廷杖里头都是灌了铅的,真用力打,十杖就能要人命,善保后面只是略见红,看来打得是出头棍。
先用帕子稍微擦了擦破皮处,洒上药粉,又拿了药油倒在掌中给善保揉着青紫处。
善保疼得两眼发黑,丝丝抽着冷气央求道,“二叔,您别揉了,我快疼死了。”
“揉开好的快,也不知道你这案子什么时候审。
究竟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君保本来心急火燎的,一见善保的屁股忽然就不急了,看来善保是有备而来,不是故意找死。
善保从会试开始说了一遍,君保皱眉,低声道,“那笔,莫不是家有内贼?”
“没有内鬼哪来外贼,那只笔是被人换了,不管是在家被换还是被那个诬我的侍卫换,肯定是与家里人有联系。”
善保轻声道,“那只笔是我素日常用的,能接触的就是我屋里人,还有平日跟我去学里伺候的小子们。
二叔你回去仔细筛查,平日饮食也要小心,福保佳保也不要去学里了。”
“娘操的!”
君保咒骂了一声,“你放心,这个我来办。
我估计你这案子拖不了几天就要开审,你有没有把握?”
“我心里有数,二叔就放心吧。
那个考场侍卫,一定别叫他死了。”
善保咬牙。
“来,先喝碗汤。”
春寒未退,这牢里更加冷,君保端出参汤笨拙的捏着勺子喂善保,善保最后还是自己捧碗喝了。
他接着又吃了一碗米饭,扫光了三盘子菜,食欲好的一塌糊涂。
饶是君保见惯大场面也目瞪口呆,善保还安慰他叔,“你别惦记我,我没事,明天给我送些水果来,苹果梨什么的。
也别煎参汤了,又没怎么着,苦不拉唧,一嘴的药味儿,不喝又浪费。
唉,好几天没吃炒虾仁儿了,还有那个小酥肉、香菇菜心、什锦丁儿,再烧个三鲜丸子汤。”
君保的嘴角抽了一抽,善保仰起脖子看他,“二叔,你记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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