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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思南怔怔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的凌清远。
良久,她才召回了发声能力:“……你有钥匙?”
钥匙环套在食指上,凌清远轻轻转了转:“显而易见。”
说完他弯下身,清俊的脸在凌思南面前放大,短发的刘海垂下来,细细几缕微遮住眼眸。
“还坐着,是想等妈妈出来捉奸幺?”
桃花眼眼底尽是笑意。
凌思南回过神,握住了弟弟伸来的手,匆匆忙忙站起身。
她下意识转身想走,可是手却被牢牢地扣在凌清远掌心中。
手心温热,包裹住她的。
“去哪?”
他的声音轻得只剩下一片气音飘进她耳朵里,那只手慢悠悠把她往回带,还顺势关掉了玄关的廊灯。
凌思南就像是糖果屋里的格雷特,被他的声音蛊惑着,一步步往充满魔力的糖果屋走去。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糖果屋的门已经锁上了。
是夜,屋子里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开着。
禁闭室的空间本来就小,一张床就占了快一半的空间,转角桌又占了另一半,只剩下一条一人的走道。
凌思南被拉进来,和弟弟面对面站着,耳边是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已经过12点了。
榛首低垂,她心跳加速地看着身前牵在一起的两只手,覆在外边的那只手皙白漂亮,属于少年的手骨明晰,昏黄的灯光下,能看到微拢的经络,沿着皮肤绷紧。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让她慌张,她又转而看向弟弟垂在身畔包裹纱布的左手。
这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心里那种恍恍然渴求什幺的空洞感更甚。
“姐姐……”
凌清远的声音从头顶下落,往常清润的少年音调里掺了几分喑哑,几分朦胧的鼻音,“说想我,见了面却不看我吗?
凌思南鼓起勇气擡头,对上弟弟的眸子:“之前就想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这一眼,视线交缠在一起,凌思南所有的心神都被攫取过去。
凌清远没有说话,看她的目光,暗得像午夜的海,平静无澜,却深不可测。
她不自觉擡起手来,把那双眼睛遮住,不敢再被他这幺灼灼的地看着。
凌清远蓦地笑了,少女手心下,少年的唇线清清爽爽地勾了起来:“姐姐果然都是骗我的,根本不想看我。”
“才不是……”
凌思南咕哝了一声,“才不是。”
谁叫你那样看我,谁都把持不住。
心里还埋怨着弟弟看她的目光太过勾人,自己的身子却被人蓦然一托,抱了起来。
“啊。”
凌思南轻声叫,吓得两只手臂按上了他的肩头,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清远?”
她被托得高出他些许,凌清远仰着脸,和她默默对望了半晌,才把她放在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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