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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瞥了一眼宁兰,将话语放缓了几分,只说:“今日的事,夫人都与我说了。
”
言外之意是,宁兰不必再伺机说谎。
宁兰索性三缄其口。
魏铮问她什么,她都只垂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说。
问了几句都没回音后,魏铮也没了耐性,将话语放沉了几分:“你是哑巴了不成?”
宁兰仍是不言不语,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魏铮朝她走近了两步,英武俊朗的身形里捎带着几分凛然的威势。
宁兰抬起了雾蒙蒙的泪眸,怯怯弱弱地望向了魏铮,仍是不言语。
气人的是,魏铮满心满肺的怒意正要呼之欲出,却碰上了个几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宁兰,如同一记硬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一腔怒意无法发泄,俊朗的面容里满是胀红的无措。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宁兰终于开了口。
她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抬起眸子直视着魏铮,说道:“爷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宁兰却反问起了魏铮。
魏铮也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剑眉问:“相不相信的,你总要先说话才是。
”
他面色铁青又板正,瞧着是怒意堆积到了顶,反而找不到地方发泄,这便软和了态度的模样。
宁兰心里既战战兢兢,又有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
她直视着魏铮,只说:“妾身斗胆问一问爷,夫人是怎么与爷说的这事?”
魏铮瞧她一眼,冷哼一声说:“我与你说过,生完孩子后便钱货两讫。
你在唐嬷嬷跟前如此猖狂,难道不是存着几分恃宠而骄的胆气?”
宁兰将这话听进耳朵里,便明白了今日的“症结”
出在她对唐嬷嬷猖狂的态度之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唐嬷嬷都将沁儿和雪儿欺负成了这副模样,若宁兰没有任何表示,便拉拢不了身边的奴仆们,也失去了将来能与严如月抗衡的资本。
所以这一刹那,她便泪意盈盈地与魏铮说:“爷在刑部断案也是这般独断专行?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妾身。
”
许是她落泪落得实在可怜,又或许是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魏铮起了恻隐之心。
这一刻,他连讥讽的笑意都略去不提,只凝望着宁兰问她:“好,那我就听你的解释。
”
这一退一进,主动权便掌握在了宁兰的手里。
她用柔荑拭了泪,结结实实地跪在了魏泱身前,只泣道:“妾身自知出身卑微,不敢与夫人争辉。
唐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嬷嬷,自该有来梅园教训呵斥妾身的资格,妾身也虚心受教,只是不知道为何唐嬷嬷要将沁儿打成那副模样。
”
她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眸,波光流转间,尽显羸弱,“妾身不过是为沁儿求了情,并将她护在身后,让唐嬷嬷不要将仇与恨发泄在无辜之上的身上,为何在爷这里就成了大逆不道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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